第十五章 激战

 在撒塞斯和耶手中的武器撞在一起的那一刻，圣剑欧西斯之上的金色雷光立刻暴起，朝着撒塞斯袭来，而撒塞斯手中的黑色战镰则释放出了浓郁的黑色雾气，将狂暴的金雷全部拦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相持了片刻，然后发力推开了对方，在天空中飞舞穿插，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向着对方发起了猛攻，伴随着两人武器的接连碰撞，金雷和那诡异的黑色雾气也不停地对撞，在不绝于耳的“嘭嘭”地碰撞声中消散，又源源不断地从他们两人的武器之上诞生而出。


 撒塞斯的武器虽然从以前的短剑换成了巨大的战镰，但是招式之间还是透露着当年安门剑术的味道，不，应该说撒塞斯如今的战斗技术是在当年安门剑术之中升华而出的，虽然短剑和战镰之间有着巨大的形态诧异，但是撒塞斯进攻的风格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比当年使用短剑的时候还要狡诈，镰刃总是能在极为刁钻的角度出现，或者利用镰刃作为佯攻，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用镰柄发起重击。


 耶的剑术比起过去，也有了相当的进步，双手挥舞着长剑大开大阖，攻守一体，加上他对撒塞斯的了解，撒塞斯那些角度刁钻的攻击，他纵使仿佛可以提前预知一般，毫无惊险地就防御住，或者利用一些以攻为守的招式逼撒塞斯放弃进攻。


 “看来你没把剑术放下啊。”耶一边打一边对撒塞斯说道。


 “怎么可能放下剑术呢？我可没说过我会成为一位彻头彻尾的魔法师。也就是因为我把魔法和战技糅合的很好，才被绝大多数高阶神族视作最为棘手的敌人吧。”撒塞斯同样边打边说。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上次交手，如果不是有欧西斯的金雷，我不可能把你也拖得筋疲力尽。”耶平静地说着，挥剑挡开了撒塞斯的一次攻击。


 “所以我才在仿照死神的索魂之镰还有洛特森的裁决之镰制作这把复仇战镰的时候加上了专门用来对抗欧西斯的金雷的东西啊。”撒塞斯手中的战镰上黑色的雾气升腾着，耶手中的圣剑欧西斯虽然施放出了大量的金雷，但是自始至终都没能将这些黑雾突破。


 “这些黑雾恐怕不仅仅能用来对抗欧西斯的金雷吧，这种沉重的气息……会蚕食别人的神志吧？”耶做出了判断。


 “身陷这些黑雾的话，就能体验到那些让混沌之神疯狂的痛苦。”撒塞斯冷笑着说道，“我把那些反馈给我的声音利用‘诅咒’进行了具象化，让它们变成了这种黑雾，深陷其中的，多半会疯掉吧。我可是准备用这东西来折磨卡尔亚西呢。”


 “你做出这种东西，简直是疯了。”耶咬着牙说道。


 “这种东西，即使隔绝了反馈，也依然会诞生，与其对其置之不理，还是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更合适吧。”撒塞斯不以为然地说道。


 两人随后拉开了一些距离，再次对冲，撞在一起之后再度相持住了，镰刃和剑刃抵在一起，两人都在奋力地将武器压向对方，金雷和黑雾也在号不停息地碰撞着。


 “我倒是更想知道光之真神制作圣剑欧西斯的时候，到底是用什么来制造这些金雷的，我这些黑雾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即使是我自己想要不将他们再收起来，而是消除掉都要颇费手脚呢，这些金雷居然能和黑雾不相上下彼此中合。”撒塞斯轻轻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握着镰柄，用力压向耶。


 “是爱，是希望，是救赎，是能净化一切罪业的力量。”耶毫不示弱，两人的胳膊因为持续发力都在轻轻颤抖着。


 这时，一直在远处观望的那些六翼天使的其中两位突然加速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砍向了撒塞斯。


 “别靠近！退下！”耶见到那两位六翼天使冲了过来，脸色一变，立刻有两个魔法球从他的翼尖上生成，朝着他们两个飞了过去，但是有两道黑色的光芒抢先一步在那两位六翼天使身上划过，等到耶释放出的两枚魔法球飞到他们面前形成了两面魔法盾的时候，这两位六翼天使已经被齐腰斩断了，脸上还充斥着难以置信地表情，下一刻，他们两个就化为了一片白光，消散掉了。


 “白痴！我才不是想对他讲究什么精神要一对一单挑！是你们发起进攻根本帮不上我任何忙！乖乖给我在后面看着！”耶大声地朝着那些六翼天使咆哮道，刚刚见到了那两位六翼天使惨死的其余六翼天使纷纷再度后退了一些距离。


 “我的视野可比你宽广的多，这两个笨蛋从有这种打算开始就被我盯上了，你见到他们出手才想救他们，太晚了。”撒塞斯停止了进攻，面无表情地说道，“就像是你想救赎的那些众生，绝大多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无数还来得及被救赎的生灵一直都在渴望着救赎，而在你看到的时候，其中绝大多数早就已经没有获得救赎的可能了，这就是你的伪善，你只去对那些出现在你视野之中的存在进行救赎，而一直忽略着那些你看不到的黑暗处，你这种伪善谁也救赎不了，也消除不了你所背负的罪业。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提醒他们贸然行动只会被我秒杀呢，如果你一开始就对他们给出了提醒，他们就不会因为贸然行动而死在我手上，追根究底，害死他们两个的是你，是你的伪善！而且就在你跟我纠缠的时候，又有多少苦苦挣扎渴望着救赎的生灵，永远地失去了获得救赎的机会呢？”


 “闭嘴！”耶怒视着撒塞斯，“你已经卑鄙到了连我内心的缝隙都要利用的地步了吗！撒塞斯！”


 “比起卡尔亚西那个无耻的家伙，我觉得我要磊落的多。”撒塞斯不屑地说道。


 “我绝不承认，绝不承认你是曾经的塞音·恩托伊威，绝不承认你是那个愿意为了亲人只身背负恶业的塞音·恩托伊威，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撒塞斯！”耶朝着撒塞斯大声地咆哮着。


 “我的亲人已经只剩下伊尔菲莉了！耶！这都是卡尔亚西的错！”撒塞斯也以咆哮回应着。


 耶没有再说什么，冰冷地看着面前的撒塞斯，八个不同的魔法接连从他的翼尖上汇聚，朝着撒塞斯激射了过去，撒塞斯抬起了手，身边也迅速汇聚出了八个魔法，向耶展开了魔法对攻。


 双方的魔法激烈地碰撞在一起，掀起了剧烈的暴风，撒塞斯和耶被这阵暴风吹得向后飘去，稍远处那些六翼天使被吹得东倒西歪，在暴风中摇摇晃晃。


 两人没有就此罢手，激烈地魔法对攻持续进行着，魔法爆炸的声音如同一阵阵惊雷，周围的树木、灌木、草丛都被爆炸引起的爆风折断、掀飞，泥土沙石也都被抛到了远处，稍近的一些山峰更是被直接夷为了平地，天空都因为这接连不断的魔法碰撞掀起的元素乱流染成了怪异的一块一块不同的颜色。


 就在两人的战斗进行地无比激烈之际，又有数到白光从战场外围从天而降，又有数位神祇从中现身，为首的是一位女神，面容极为姣好，身着一身天蓝色的纱衣，银灰色的长发如瀑布般直垂到脚边。


 她降临之后便被激烈地战况小小地震惊到了，不过她毫不慌乱地观察起了战局，并且迅速插手其中，也朝着撒塞斯施放出一个又一个的魔法。


 这位女神的突然插手让撒塞斯面临的压力倍增，撒塞斯在迅速地加大了施放魔法的数量之后，也没能顺利地拦下全部的魔法，只得利用“抵消”元素硬接了几记，但是对方的攻势丝毫不减，撒塞斯即使凭借“抵消”元素也面临着快要防御不住的窘境。


 “唯独这种力量，我不希望轻易动用啊。”撒塞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左手，大声用真言喝出了一声：“否决！”伴随着撒塞斯将这两个庄严的字节吐出，法则之力在周围的空间中迅速运转，所有已经成型和正在汇聚的魔法在一瞬间尽数归于沉寂，被法则强行取消了发动。


 撒塞斯则利用这个空隙，迅速地向远处飞去，眨眼间就飞到了这次动用法则所影响的范围之外，借助空间魔法在耶和那位女神的视野中消失了。


 仅仅两三秒之后，“否决”的权威所形成法则也消散了，这片范围内所有人对魔法的感应也恢复了过来。


 “耶·拉得殿下，您没事吧。”那位女神飘到了耶的身边。


 “多谢您的担心，贝蒂娜殿下，要不是您及时赶过来，我可没有信心赢过他啊。”耶向那位女神道谢。


 “这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名叫贝蒂娜的女神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他是那位撒塞斯·梦影·幻之歌吗？”


 “嗯。”耶点了点头。


 “我们要追吗？”贝蒂娜问道。


 “算了，我们追不上他的。”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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