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交代后事
伍斌自学剑已来,时日不多,如果能够把刀化在剑法上以莫不怪的“魂剑”来使用,不难将“毒手药王”毙于刀下,却因日间大战官兵,剑法十分辛辣之故,不出剑则罢,剑招一出,则能令人魂归故里,是于内心之下隐隐觉得不妥,此剑法不宜轻于使出,更是不能拿来与人对戈,他虽知“毒手药王”的厉害,然以刀使剑,总是不顺手,把一套“峨眉剑法”施展出来,便战得有守有攻。
“毒手药王”见他俩人的武功招数,或是功力,如果单打独斗,自是稳操胜券,十拿九稳,现在对方俩人联手战来,若非自已仗着毒掌毒物令对方惮忌,只怕早就败了下来,心想我“毒手药王”练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不如俩个青年小辈,心中的恼怒到了极点,把毒掌的毒气催散出来,在空气中弥漫。
连卒乔早有准备,俩人口里都含了药丹,尽管如此,还是感到腹痛胸闷,极是难受,身形略略迟缓下来。
“毒手药王”嘿嘿冷笑,道:“知道厉害了吗?”反掌一错,趁俩人喘息之际,双掌齐下,伍斌手中的钢刀和连卒乔的峨眉刺一齐飞向半空。俩人大惊失色,急忙后退,“毒手药王”扑势凶猛,举掌狠狠地劈了下来。
说时迟,说时快,在这性命生死俄悬之际,凌空跃下一个黑影,落在三人之间,嗨地大喝了一声,拂起双掌迎击“毒手药王”,随着掌声巨响,“毒手药王”只觉虎口剧震,整条手臂都发麻了,倒退了数步,嘴角边儿流出血来,竟是已受了内伤。
来人身形一动不动,稳如泰山,末待“毒手药王”立稳,他已一个“鲤鱼跳龙门”之式,凌空跃来,伸手探指,当头抓落,“毒手药王”想不到这人不仅武功高强,身法也是快到极点,见他手法异常精妙,知道遇上了高人,吃惊非小,见对方已中了自已的毒掌,心下又是暗喜,他一个“错位移形”,低首滑窜,忽觉后背衣裳一紧,随着衣裂声响,衣服给撕下了一大片来,“毒手药王”吃惊更甚了。
便在此际,那人忽觉双手发麻,异痛刺心,便如成千上万条小蛇在腹中乱窜乱咬一般,异掌的痛苦,击势登时衰弱。
“毒手药王”大喜,知对方中了自已的毒掌,此时正在发作,当即拂袖喷出一股青烟朝那人脸上射去,那人已知身中奇毒,绝难活命,竟不闪避,一掌击在“毒手药王”的胸口上,把他打得翻飞出去,连吐了几口鲜血,受伤极重,任凭他胆子再大,恶念再狠,又怎敢留下来,爬起连头都不敢转回张望一下,惊惶没命飞窜而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轻风吹过,使人浑身毛发直竖,伍斌握住连卒乔的手,俩人手足发抖,心头发怵。
伍斌见那人倒在地上,欲将他扶起,连卒乔一把将他拉住,道:“他现在浑身都是剧毒,撞不得。”
伍斌大急道:“此人为了救咱们才中的毒,莫非就这样看着他死去不成?”
连卒乔叹息道:“毒手药王的剧毒何等厉害,此人中毒太深,我用狐山百毒不浸丹试试看。”言下并无半分把握,他撕下一片衣服,包着手板开那人的嘴巴,取出药丹扔进他嘴里,连卒乔腰间系着一个水袋,取下让伍斌把水倒进他嘴里,星辰微光之下,隐约可见此人是个白须老者。
过了一会,那老者喉咙格格作响,身子动了动,嘴里吟呻着痛苦的声音,俩人听在耳里,心下万分难过,“毒手药王”的剧毒厉害无比,如果不是对症下药,纵能令他清醒一会,性命也是无法挽救。
那老者睁开双眼,见他俩人蹲在跟前,不觉把身子往后缩了缩,道:“我身上有毒,你……你们别靠近我。”
伍斌大喜道:“老前辈你醒了,你觉得怎样?”听他语气异掌的痛苦,不觉黯然。
那老者满面苦笑,叹了口气,望着伍斌问道:“讲实话,你是不是江湖上传闻中的那个白衣书生?是为了盗取蓝色灵珠而来?”
伍斌怔了一怔:难道他也是为了“蓝色灵珠”而来的?因见对方于已有相救之恩,此时受伤中毒太深,随时都会死去,但觉不必对一个垂死的人有所隐瞒,道:“前辈相救之恩不敢有忘,晚辈叫伍斌……”话末说完,连卒乔伸手拉他背后衣裾,示意不可实话实说。
伍斌不理连卒乔的暗示,仍道:“如果说晚辈是为了蓝色灵珠而来,那也不尽然,若说不是,晚辈又为此事奔波了很久。”
那老者躺在地上不能起身,忍着痛苦问道:“此话怎讲?”
131.交代后事伍斌道:“此物乃是在下恩师的遗物,在下身为他人弟子,寻回师门遗物理应在责。”
那老者目光眨亮,盯着他问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伍斌垂道轻声说道:“前辈施恩于晚辈,本该据实相告,只是师命在身,晚辈在江湖上不得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其中的为难之处,倘请前辈见凉。”
那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师父是不是叫袁惊风?”
伍斌奇道:“我师父确是姓袁,但不叫袁惊风。”
那老者听了想笑一笑,因剧毒在体内发作,实在是笑不出来了,道:“想不到袁老头竟连自已的徒儿也不肯以实相告。”忽觉一阵刺心剧痛,把头转过一边去,连吐了几口黑血。
俩人大惊,伍斌道:“前辈,你怎么了?”连卒乔暗暗摇头,此老中毒深入脏腑,纵是有解药,再有大罗汉金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隔了一会,那老者喘过了气来,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叫袁自安?”
伍斌更感惊奇了,道:“前辈认识家师?”
那老者道:“你可听过夏长峰这名字?”他本有一个绰号叫“钓鱼神翁”,只因这绰号是被徐景藩的寒掌所伤,以致末老先衰,白发斑斑,朋友们才给他取了这个绰号,这也是袁自安归隐之后的事了,他猜想袁自安多半不知,也就不用提及。
伍斌“啊”的一声叫起,道:“你是神钓门的夏长峰夏叔叔!”袁自安师门中只有岳疑影、户铁锦俩个师兄,江湖上好友只是“医国手”伍哂之和“神钓门”的夏长峰,师父闲时有和他讲起这位好友,此时听说他就是夏长峰,不觉大喜,但想他身中剧毒无药可救,心中难过,潸然泪下。
这老者正是夏长峰,由于遭受徐景藩的迫害,自知九华山已非长久之地了,便欲迂搬他乡,又恐在路上遇着这个魔头,累及徒儿受害,便着韩振岐先行去找户永建,他隔几天后动身,只因他前些日子被徐景藩打了一掌,旧症末除,加上新伤,令他痛苦万分,伤势发作倒在路边运气疗伤,却见“毒手药王”掌毙官兵,接着又要害伍斌俩人,他认得伍斌的身法,知道是老友的门下,他自知命不长久,如此痛苦地生存,倒不如拼了这条性命来救老友的门人,因此他才会不惜以性命来与“毒手药王”相搏。
夏长峰叹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能活到现在已是很知足了,你……你也不用难过……”话末说完,张口“哇”地又吐了口鲜血,只觉腹内剧痛难忍,此时双手也已麻木得无法动弹,见伍斌伸手来欲扶,连忙喝道:“我……身上有毒。”
伍斌难过万分,垂泪道:“这……这可怎么办?”
夏长峰正欲开口说话,不觉剧痛难忍,张口连连吐血,到了此时,伍斌也知无法可想,不由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知夏叔叔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夏长峰,道:“我……我胸口有……有件东西。”连卒乔见说,从地上捡起另一柄钢刀,将他衣服挑开,把一包薄薄的东西挑了出来。
夏长峰道:“我有一个弟……弟子,叫韩……韩振岐,他现在在你二师伯那里,这本鲤鱼二十七招的……秘诀,交……给他。”伍斌收泪允应。
夏长峰继道:“今晚的事暂时……莫让他知道,他……他的武……功……。”说到这里,声音十分低弱,再也听不到他说什么了,嘴巴一停,却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就此一动不动,已是毒发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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