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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风华绝代,晏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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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君卿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连唇色都浅到看不见颜红,他越是容色苍白,越是眸色深沉,在一线昏黄之中,有凄哀的美丽。


 没错,蓝清初说的都没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夜绛洛的本性、夜绛洛的残忍、夜绛洛的霸道……不,其实,他说错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身份。


 他不仅仅是被夜绛洛利用的臣子,而是完全对立的敌人……倘若自己对夜绛洛没有了利用可能,又被她发现了身份,那么结局便不再是如同蓝清让那样——一束白绫怎够,千刀万剐都有可能……


 这样一想,那小狐狸在千刀万剐之前,定会彻头彻尾,把他能利用到的可能都用完,然后再一点一点毁掉他——大概会露出绝望的笑容,看着他被杀死,然后,陷入永远黑暗之中。


 这怎么行。


 他答允过她,会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承受无边黑暗——他的承诺,不能不算。


 况且那只小狐狸如此****,如此懒惰,如此抽风,离开了他,还有谁能忍受呢……躁动的心,因为想起她笑眯眯的样子而平息下来。


 或许,他的身份迟早会被拆穿,她也早晚要面对一切。


 可是自家的小狐狸会怎么处置他,就算是他聪明绝顶也猜测不到。


 现在能预测到的结果无非两个,恨他的欺骗而杀掉他,爱他的深情而放纵他。


 慢慢的,便想起那只小狐狸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口一个“君卿”,一口一个“相爷”……那月牙般眯起的眼睛,亮晶晶的眸光,以及软绵绵的声音……


 一瞬间,晏君卿便笑了出来。


 他本是清华如月的人,素日微笑,优雅有礼,进退皆宜……蓝清初不是没有见过他的笑容,但这一次,着实让他怔住了——


 眼前这位有着“白衣明相”之称的男子,笑容潋滟了湖光山色,惊鸿了千里竹海……眉眼唇色、瞳光羽睫,无一不笑。


 风华绝代——这么四个字突兀地出现在蓝清初脑海中,他学富五车,却再也找不出比这四个字能形容晏君卿的此刻笑容的词汇。


 然后,那风华绝代的男人含笑着说:“她不会。”


 “不会?”蓝清初蹙眉。


 “不会。”绝美的容色如画如仙,却可以肯定回答:“她不会像先帝对皇夫那样对我,绝对不会。”


 “……相爷是哪里来的自信?”蓝清初问道。


 “哪里来的自信啊……”晏君卿微笑,“大概,是因为她叫夜绛洛吧。”


 天下间唯一的夜绛洛,她怎么会是夜素呢,怎么会和夜素做出一样的决定呢。


 更何况,他也不是蓝清让,不会背弃她爱上别的女人。


 那么,他的陛下,他的绛洛,就算恨他怨他,也绝对不会伤害他。


 ——他,就是有这个自信!


 蓝清初就这么定定看了他半天,他以为晏君卿是绝对冷静理智的人,之所以会不顾一切帮夜绛洛,可能也只是被短暂迷惑……显然,事实并不是如此,虽然是很没有理由的回答,可是,在晏君卿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犹豫,那般坚定不移相信着,相信着自己的命运不会像蓝清让一样,相信夜绛洛不会像夜素一样。


 ……更奇特的是,只因为这样一个眼神,他竟然下意识开始相信晏君卿的话。


 也许,夜绛洛对待晏君卿果真还是与众不同的吧。


 想到这里,蓝清初便微微笑开了一点,“既然相爷有如此信心,罪臣已无话可说。”


 华丽的长眸轻轻一抬,晏君卿收敛了几分倾城笑意,便立时恢复往日优雅,就好像刚刚那个风华绝代人与他无关一样。


 笑容浅了,理智重新回到脑海中,他向蓝清初温声说道:“侯爷是陛下长辈,如今获罪,蓝家一脉陛下已经有了决断。”


 目色一寒,蓝清初不言不语,只等晏君卿的下一句话。


 晏君卿也不卖关子,以一种非常温和的语气说:“六部御司会审侯爷之后,陛下将下旨除东洲蓝家护国世家之名,琅嬛山庄葬有皇夫贵体,命蓝家众人世代守护,此后蓝家人若非贡试择拔,永不入朝臣之列。”


 蓝清初听完了这最要紧的话,压低眼眸,许久没有说话,而袖中的手指则颤抖不已,心跳也几乎要破胸而出。


 夜绛洛,竟然没有趁机诛灭蓝家,竟然保全了蓝家一脉,竟然没有斩草除根——忽然,他抬头看着晏君卿,慢慢眯起眼眸,“是相爷保了蓝家?”


 他很清楚夜绛洛的手段,花了那么多气力,眼看大功告成,那比夜素还狠戾的女子焉能轻易放手,如今这结局,只怕与晏君卿有关……不,一定与晏君卿有关!


 他的对面,那一身白衣,容色无双的男子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清淡说道:“侯爷小看了陛下,在陛下心中有更高的山峰想要去攀登,她怎会在意脚下的泥沼。”


 “……不是罪臣小看了陛下,而是罪臣,小看了相爷。”蓝清初一张儒雅的面容温然起来,“相爷对蓝家大恩,罪臣无以为报。”


 “原本就是我欠了侯爷……”晏君卿平生只做过这么一件“亏心事”,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毕竟他和夜绛洛不同,也不知道小狐狸的脸皮是什么材质,居然可以厚到这种程度!他可是正正经经的人皮,……尤其,还比普通的薄了一点——所以和她在一起,手足无措的是他,脸红心跳的也是他!


 说什么他是萌呆的宝儿们,事实根本不是这样,他……他才没有……(哎呦喂,别装了,这么萌的一脸血啊~)


 蓝清初但笑不语,晏君卿为他保住了蓝家人的性命,再多亏欠也不是亏欠了,更何况,原本,晏君卿也不曾真正亏欠他什么——所以,六部御司会审的结果就是立刻要了他的命,他也毫无怨言了。


 晏君卿看着蓝清初,轻轻点头,再无言语。


 同一时间。


 脸皮非常厚的夜某人正四仰八叉躺在御花园亭子里,左手边碧云念着奏本,右手边夜醉壁摇着扇,真真正正女王范儿了一把。


 就在碧云念完了关于江南督税的奏本,夜绛洛昏昏欲睡,夜醉壁停了摇扇时,内侍走过来,在夜醉壁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夜醉壁挑眉,挥退内侍,侧头对好像已经睡着了的夜绛洛道:“阿姐,凌子良来了。”


 “……”夜绛洛眼睫紧闭,像没有听见一样。


 夜醉壁见她这幅样子,稍微犹豫后,继续说道:“凌子良是大沉贵族,查到的结果他确实是孝敏郡主幼子,阿姐不是已经让他回去了吗?”


 问题问了好一会儿,夜绛洛才动了动脖子,歪歪扭扭睁开眼睛,带着一点惺忪慵懒,打了个哈欠,“让他滚他不滚,我有什么……哈~办法……”


 听她的语气,似乎完全不放在眼里,但夜醉壁对夜绛洛的了解何止一二,夜绛洛是那种越是城府深,越是笑容浅的人,反过来说,当她开始抽风的时候,说不定小心眼里已经掰着爪子算计人了。


 综合夜绛洛这种心狠手辣的作风,夜醉壁突然道:“阿姐,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在这里杀了他!”


 “……恩?”眼睛眨啊眨的,她是不是应该开始反省,自己真的是那么喜欢砍人的暴君吗?


 不止是夜醉壁,连碧云都开始担忧的轻声道:“陛下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昏庸无道、抽风懒惰、不敬先祖、诛杀忠臣……不需要再加一个暴虐成性……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夜绛洛左看看一脸担忧的碧云,右瞧瞧满面凝重的夜醉壁,颓然低头,嗷嗷喊冤:“我说我不是那种人!凌子良再怎么说也是大沉贵族,打狗还的看主人,凌折萧那个魂淡……还有相爷,相爷不是一直说要贤明吗,朕现在接见他国世子,难道还不够贤明吗!”


 吼完,再看看碧云和夜醉壁,就见她们两个神色不变,齐齐写着——说再多,你也是昏君!


 夜绛洛好委屈,但她在某些时候很惧怕碧云和夜醉壁,就比如,现在。


 因为心虚嘛~


 所以,她把满腹委屈都发泄到外人身上,挥手一招,朗声道:“宣凌子良觐见。”


 夜醉壁与碧云一齐回头,就看见阳光错落斑驳,那一身红衣如焰的青年手握玉笛,分花拂柳而来。


 他容颜清秀,笑眯眯的样子十分眼熟。


 走到凉亭外,他看了看亭子里的三个人,视线尤其在夜醉壁身上转了一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唔,这是男是女?不男不女?


 夜醉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尤其是对方有意无意往喉咙和胸脯上盯,正蹙着眉头准备呵斥,他却先一步弯腰,以玉笛横在身前,行了个礼,“参见陛下。”


 夜绛洛维持着最没形象的姿势,半躺半坐,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恩?这个礼数是以南晋士子的身份行,还是以大沉世子的身份行呢?”


 早知道身份瞒不过夜绛洛,凌子良一双黑紫的眼睛眨巴眨巴,十分认真回答道:“此刻当然是以大沉世子,这样陛下还会顾忌着两国邦交,不然的话,陛下很可能会打断我的腿丢出去也说不定啊。


 “很有自知之明嘛。”黑瞳轻轻一扫,她托腮问道:“你刚刚盯着楚王殿下看个不停,怎么,你和大沉皇帝一样爱男风吗?”


 嘎——男、男风?!


 向来觉得自己很****很痞子的大沉世子,发现脑子里某根神经正在“嘎巴嘎巴”直抽抽,也许是真的在抽,所以他不经思考,直接问了有史以来最错误的问题。


 初夏微风,百花盛开,世子殿下歪着脑袋,直勾勾问道:“难道陛下不爱男风吗?”


 “……”夜醉壁与碧云齐齐看着蓝天。


 “我当然爱了。”夜绛洛慢悠悠地接口,露齿一笑:“原来,你真的喜欢君卿啊。”


 抽了再抽的神经继续发挥作用,世子殿下想了想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大哥对他很好,当然喜欢了。


 心里那句话还没说出口,南晋女帝已经坐直了身体,森森笑着:“君卿是我的人,凌子良,你是打算被打断腿送回大沉,还是挑了手筋埋在御花园里当肥料,别客气,我这个人很好商量的。”


 啊,她说大哥是她的人。


 恩,她又问自己喜不喜欢大哥。


 怎么感觉奇怪呢……


 被夜绛洛雷僵的某根神经终于不再抽搐,他也突然明白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再看夜绛洛那要吃人的眼神,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像拨浪鼓一样猛摇头:“我是正直的!我又正又直!我喜欢的是女人,不喜欢男人!”


 “……”夜醉壁与碧云,继续望天。


 夜绛洛白了他一眼,悠闲靠在摇椅上,从夜醉壁手里“顺”了桐木扇抵在下颔,似笑非笑看着凌子良,“你知道我讨厌你吧?”


 凌子良回看夜绛洛,一副“你真小心眼”的哀怨眼神,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不知道。”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夜绛洛这种抽风怪会讨厌他,显然不合常理啊。


 南晋女帝伸出手,向他勾了勾,凌子良“便啪嗒啪嗒”跑过去,然后女帝倾身,用不大也绝对不小的声音,轻轻说道:“我讨厌你,因为你想带走君卿。”


 黑紫色的瞳眸瞬然一眯,凌子良还未来得及做其他反应,女帝已经退了回去,很有成就感的微笑:“他现在是我的人,想带走他的话必须得到我的同意。”


 “这样啊……”吃惊过后,大沉世子挠了挠头,虔诚问道:“那陛下同意他和我走吗?”


 “同意。”夜绛洛这样说着,手中桐木扇轻轻敲了一下掌心,忽然就笑了,“等到朕的踏上大沉之日,他一定会回去的,恩?”


 凌子良摸着鼻子,不情不愿的叹息:“……真不幸,出了狼窟又入虎穴。”


 他感概的对象自然是晏君卿,本以为夜绛洛是与众不同的,结果这样几句话说下来,他发现夜绛洛在某些方面和自家那位“邪弯”——又邪又弯的皇帝一样,都有霸道的野心。


 想当初大哥为了离开皇上,不惜以命相搏,如今居然又落在夜绛洛手中……不得不说,大哥的人生可真是一桌杯具啊!


 夜绛洛的暗示……哦,不,现在应该已经是明示了,明示过后,她展开桐木扇,慢慢摇着风,一双漆黑的明眸上吊,目色幽暗难辨,“回去告诉凌折萧,晏君卿我不会放的,他若本事的尽管大军来袭,我夜绛洛在帝都等着他就是了,他若没本事的就给朕乖乖呆着,迟早一天,朕的铁骑要血染大沉,为君卿报仇!”


 “……你——”她难道知道了大哥的身份?


 夜绛洛冷冷一笑,素手轻挥,夜醉壁与碧云心有所感,退了出去。


 夜绛洛摇着扇子,过了片刻,她慢慢勾唇,冷漠的视线停留在凌子良身上,缓慢的启唇:“凌折萧爱男风的事情尽人皆知,而君卿有绝世美貌。”


 他脊背上妖冶的花纹,几次难以说出口的话语,甚至显然不是生手的床技——她怎会猜不到君卿的过去!


 而君卿,又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他如何能忍受自己雌伏与凌折萧身下,只怕是凌折萧对君卿做了什么手脚,硬生生毁了君卿原本健康的身体,下毒、囚禁、凌虐……这些听起来老掉牙,事实上每一种都足以摧毁生命的手段是多么残忍!


 “……”凌子良没有说话,他面容上失去笑意,慢慢的,慢慢的动了动嘴唇,可最后,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初夏,凌子良却觉得自己坠身地狱之中,周身都泛起了连凌折萧都不能给他的冰冷。


 夜绛洛笑了,突然地笑了,笑容里揉碎了凄冷的残虐,一字一句的说:“他给了君卿什么样的痛苦,将来朕会十倍、百倍、千倍还给他。”


 君卿啊,连她都舍不得伤他一星半点的君卿,对她温柔浅笑深爱入骨的君卿,风清月朗天人之姿的君卿……他的过去又那么黑暗,那么绝望,那么痛苦——只要想到这些,她心尖上就有倒刺深入的疼痛。


 伤了她,害了她都不要紧。


 君卿,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底线。


 凌折萧。


 她决计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夜绛洛动了真怒,丝丝缕缕的杀气被无限放大,首当其冲就是凌子良,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她展露而出的锋芒,拍了拍小胸脯,惊魂未定的说:“陛下要为了晏君卿动倾国之力?”


 “不可以吗?”夜绛洛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后再睁开,杀气已经消糜不见,只有一弯秋水纯然无垢,“他养男宠不要紧,可碰了本该是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了……有些人,他碰不得。”


 凌子良自问理解能力和逻辑感都不错,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抬起眼,困惑问道:“不对吧陛下,按照时间来说,应该是我家皇上遇到晏君卿更早一些……您这个‘本该’好像不太科学啊?”


 对吧,对吧。


 人家先遇到的,当然先吃掉了,你排队也得看时间,插队什么的……当然,这件事情也不好插队嘛!


 夜绛洛不以为然,将桐木扇合起来,侧眼看着他,弯唇一笑:“那么……你的决定呢?”


 “啥?”忽闪着紫黑色的双眸,他不解问道。


 “是打算被打断双腿,还是挑了手筋?”女帝陛下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在这种刻意威胁下,凌子良很没有骨气投降了,抽着鼻子,他委委屈屈蹲在柱子下面,双手往袖笼里一插,蔫蔫说道:“……至少我保证,暂时不告诉我皇……呐,陛下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囚禁我……但最好不要,因为我怕黑,还有,怕鬼……啊,其实怕鬼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八字轻……”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夜绛洛没有耐心,直接从旁边的奏本堆上抽了一本,丢在他身上。


 翻开奏本一看,凌子良真的傻掉了,一格一格地转过头,对上夜绛洛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同时心里也在惊诧——夜绛洛敢做这样的决定,她比自家皇帝更疯狂。


 夜绛洛才懒得理会他,招来影卫,指了指乡巴佬一样的凌子良,吩咐道:“叉出去。”


 话音一落,影卫一人架着凌子良的一根胳膊,就这么拖着往外走。


 “啊……喂喂!我还没说完啊……放开我——不要抓我啊……哎呀,我的笛子,魂淡啊不要摸我,我是直男!我很直——”


 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叉出去,并且以丢垃圾的姿势丢在宫门外,凌子良爬起来摸了摸屁股,恩,还在。摸了摸宝贝笛子,恩恩,还在。摸了摸怀里的奏本,恩恩恩,也在。


 真是太……太纠结了啊!


 取出奏本,只看着明黄色的底封就没有勇气再翻看第二遍——夜绛洛这只狐狸,居然把他推上进退两难之地,真心是个诡计多端的魂淡啊啊啊!


 抓着奏本的爪子反手挠了挠脑袋,嘛,现在夜绛洛好像很得意啊……要是她知道大哥的真实身份,还会一心要为大哥“报仇”吗?


 男宠,唔,大哥也算是皇上的男宠,但——不仅仅只是男宠啊~是替身,是慰藉,是穷极一生也无法征服的人。


 把奏本重新揣回怀里,把玩着手里的玉笛,迎着阳光,玉笛莹润通透——对于一个不会吹笛子的人来说,他能做到的也只是……装模作样、附庸风雅!


 靠着墙根,他再次发出感慨:“我这么正直,为什么总是被邪弯的人算计呢?”


 邪——夜绛洛。


 弯——凌折萧。


 哎哎哎,虽然很“大逆不道”,可他还真想看看这么两个人互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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