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怒火中烧

 悲痛，此刻已完全变成了力量，愤怒的火焰，从陈士榘的眼睛里猛喷狂射……


 飞奔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 ≤．＜＜1≤z≤w＜．≦≦罗政委，陈师长等人在他的面前下马。陈士榘尽力抑制感情，立在两位长的面前，象背书样机械地向罗政委报告了情况。报告到老百姓的惨死时，已讲不下去了。


 罗政委、陈师长和周围所有群众以及战士们，都立即肃静，脱帽致哀。


 “对不起呀！”罗政委双眼含着泪水，无力地，“我们沒尽到责任，现感到万分的惭愧！……”罗荣桓擦了擦眼泪，“我们为死难的村民而悲痛……”接着他抬起头，挺起胸，举起了拳头高呼，“我们宣誓：彻底干净消灭这醋大庄和郯城敌人，为死难者报仇……”


 “报仇！报仇……”全体战士和老百姓随着罗政委的呼声，出了象轰雷似的宣誓。“我们要讨还血债！我们要报这血海深仇！”


 罗荣桓看了下慷慨激昂的战士的百姓，又向仍在擦泪的陈士榘说：“老陈同志，咱到边研究下。”


 “好吧！”陈士榘答应着，带人同罗政委行来到边无人之处。


 罗荣桓看了同时跟来的曾国华、符竹庭和几个旅团长说：“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下步怎么办？”


 “干！要干就干大的！”陈光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对！是应该干它两个大的才能解恨！”罗荣桓拳捣在身边棵大树上说。


 陈士榘也擦了把眼泪，指指郯城说：“那就把郯城给我砸碎！”


 “好！”黎玉看了大家仍然在愤恨，于是指不远处的老百姓说，“由于我们的兵力不是太大的，是不是再动员些民兵和群众参加这次大行动？”


 肖华赶紧跟着说：“敌进我进，深入敌后，运用‘翻边战术’，远距离奔袭郯城。为此，是应该多上人，好好地干他家伙！”


 “好！”罗荣桓说着向陈光和陈士榘看了眼，“二位陈将军，你们看怎么个打法？”


 陈光看了下罗荣桓后，又看着陈士榘说：“陈参谋长，你先说说看法吧？”


 “这个任务应有我滨海军区来完成，二位长下命令吧！”陈士榘代表滨海军区请战。


 罗荣桓看着陈光说：“我们山东军区参谋长、滨海司令员又来请战了，你这个大长快下命令吧！”


 陈光站起来说：“那我就按照大家的意见安排下：我亲自带滨海的老六团等去打郯城，陈参谋长带滨海的老四团在这里砸援敌，民兵和老百姓……”


 我路军五师强大的兵力向郯城扑去。部队象山洪暴样，要冲垮郯城县城及周围地区，消灭敌人。战士们恨不得把抓住罪魁禍，要双手把他搓烂，用双脚把他的骨碾碎。


 每个战士的耳朵里，沒有刻不响着群众愤怒的控诉和妇女、孩子们的哭泣，这仇恨象刀刻的样记载在他们心里。战士们的心象百度开水样地翻滾，每秒钟千百遍地翻騰着对罪魁们的仇恨。


 昨天，就是昨天的大白天，醋大庄四周庄子上的村民，正在吃午饭，“双减”工作队的同志们，正在为群众“多收”而高兴，正在帮助群众计划着他们来年的大生产，刚端碗。


 突然从大路上，响彻云霄的声炮声，随着它的声音，阵凶狂的吼吓和砸门声，出现在醋大庄附近的各个村落。夹杂着拚命的厮打声和妇女孩子们的号哭声。


 在不长的点时间里，村边的大场上升起了堆大火，醋大庄惊乱了！


 只见敌人押着被捉的工作队和村干部，从四面方向火堆走来。在火光的照射下，人们看清了这帮敌人的面孔……


 日本顾问滕原真明在火堆旁瞪着牛蛋眼，双手叉腰，五短肥壮的身体在火光闪照下，晃晃的象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这个坏东西咬着牙根向被捉的工作队和村干部狰狞地冷笑了两声道：“的，群穷鬼的！……”


 “呸！”站在最前面的工作组长厉声骂道：“小鬼子，你这个侵略者，恶霸杀人精，你这个野兽……”不等她骂下去，个匪徒用条毛巾狠狠地堵在她嘴里。


 滕原这个坏东西嘿嘿笑，上前走步：“的！看看你的嘴硬，还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战刀硬！”


 “谁怕小鬼子的屠刀，怕你的刀还干革命！”被捉的工作队和村干部怒瞪着两眼，瞅着这群东洋魔鬼。


 “大大的有种！”滕原这个坏东西傲气十足地冷笑道，“你们的坏我大日本的好事，我的就不给你们的房子的住；你们的要把我们的赶回日本喝西北风，我们的就让你们的死了死的……”


 “嘿！穷鬼，看看谁斗过谁？”从滕原这个坏东西背后钻出个黄瓜精，她的脸象条老黄瓜，又长又瘦又黄，屁股扭了两扭，走了出来，这是谁都知道的女汉奸。


 这是对杀人的内外结合的魔鬼，是郯城带杀人不眨眼的老恶神了，两年来人们连他们的名字都不敢听。


 黄瓜精，是当地大地主黑熊的女儿，他家有好地百多垧，家大业大，牛马成群，老妈子侍女大堆，还有护院的打手。这个大地主黑熊辈子是作威作福，花天酒地，就是有件事使他伤心落泪。


 大地主黑熊前前后后共娶了大小六个老婆，可是连个蛋也沒下出来。他为了这个也不知几百次地到庙里求神许愿，到医院打针问药，找半仙算命抽卦，什么办法都用到了，可他家那六只“母鸡”就是不开怀。人们背地里指着他的脊梁骂他：“坏事干多了的促寿鬼，老天罚人断子绝孙。”


 大概在大地主黑熊五十六岁那年上，取了第四房，这个小老婆是郯城街面头等妓女小桃红。大地主把她赎出来六个半个月时，生了个稀罕的女儿，村民背地里议论说：“这还不知是哪个嫖客的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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