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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恶女汉奸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哪个的种,这总算是这个大地主的孩子。  <.﹤≦1﹤z≦w≤.≦﹤在过百日那天,大地主黑熊请了百七十桌客。可是毕竟因为孩子是个女的,大地主还是不死心,因此在五十九岁那年上,又连娶了两房姨太太,结果还是沒下个蛋。


 这宝贝女儿长到十岁的时候,就成了家的老大,不论侍女老妈子都要挨她的打,就是除了小桃红这个生身母之外,其余的几个妈妈也得吃她的拳脚之苦。


 大地主黑熊抽大烟,她也躺在旁边抽上几口,不管来了什么客人,她总是得奉陪。特別那些旧官员驾临,她总是要在跟前,学了身酸溜溜的官场气派,因此,当地老百姓又给她起个酸白菜的雅名。十五六岁的丫头,已有了六年的烟龄了。


 要论起她的长相,真是令胆小的不敢睹,脸长的有些过份,宽与长度可大不相称,活象条大黄瓜随便地按在脖子上。她为了掩饰这伤心的缺陷,把前额上的头梳成了很长的头帘,直盖到眉毛,就这样也挽救不了她的难看。还有那满脸雀斑,配在她那干黄的脸皮上,真是黄黑分明的大黄瓜。


 为了这个恶像,这个恶女汉奸可下了番功夫。于是,就大量地抹粉,有时竟抹得眼皮眨巴,就向下掉渣子,实如黄瓜掉进了面粉缸。牙被大烟熏的焦黄,恶女汉奸索性让它大黄特黄,于是全包了黄金,张嘴笑,金光闪闪。


 因为这个宝贝恶女汉奸的长相,所以这个大地主的家有两个字不许说,个是“长”,个是“麻”。碰着“长”就得说“不短”,碰着“麻”得说“不平”。


 由于这个大地主黑熊无子,就只是这么个宝贝蛋,为了继承的产业,因此要招个养老的女婿。这下远近的官府公子和地主少爷便拥上门来,当然这些所有的少爷公子,不是为了人而是为了大把的银子。


 这来,这位恶女汉奸的大小姐的身价就高起来了。大地主缺子的心理不足也被驱跑了,他千方百计要选名养老的佳婿;而她自己也挖空心思要找位如意的情人。


 因此,这个破货就这个谈三天,那个睡五日,成了个名副其实的破烂货。虽然她的长相很差,名声狼藉,可是来求亲的人沒有个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此情之下,这个大地主和大小姐,也就更加不知天高地飘飘然了。大地主黑熊经常挺着大肚皮,拄着手杖,咧着嘴,满心喜悦,—字板地说:“条黄瓜精,诱来漫天哥,俺女儿是个真真实实的万人迷。”因此“黄瓜精”这个名字就叫开了,传十,远近四方闻名。


 凡是听了这个名字的人,都哼哼鼻子,撇撇嘴,大笑阵。


 大地主选佳婿,黄瓜精选汉子,选选了十多年,瓜妞巳成三十多岁的瓜种子了。年轻的少爷公子们也就干脆不要了,这个空档让小日本滕原赶上了,无形之成全了这个狗吃屎的家伙。


 这坏东西五大三粗,身高比武大郎还矮下半头,满身黑毛,光禿头,扫帚眉,络腮胡子,大厚嘴唇,不知何时参军入伍,成了入侵国的军官。不久,来到了郯城,同这个剩女勾即合,狼狈为奸。


 这年冬天,滕原这坏东西到了山东郯城以后,为了防止劳工在修路逃跑,他想出个绝招。晚上收工时,把劳工们的破烂衣裳全部剝光,扔在工地上,用狼狗看着。然后把劳工赤条条地赶回工棚里。这坏东西得意他的残暴,经常大笑说:“穷骨头!我看看沒有裤子沒有鞋,再叫你们跑!”


 早在上年的夏天,这个大地主黑熊应日本人的邀请,和许多土豪劣绅、地主恶霸道,去参观大公路,他当然要带着宝贝女儿。黄瓜精到这里,便看了滕原这坏东西的洋房、洋衣裳;最使黄瓜精有兴趣的,还是滕原这个老外。


 从此之后,这个黄瓜精便傍上了,比她大近倍年纪的滕原这坏东西。滕原把她排为“侵略夫人”,她也不在乎,正象他自己得意的唱高调那样:“富婆当小姐,不为钱,只为个痛快!”


 日本大鬼子因为滕原看管劳工有功,升了这坏东西为少佐。可巧黄瓜精的老子死了,黄瓜精便带着她的全部家产,嫁给了小日本滕原这坏东西,真正当上了日本鬼子的侵略夫人。


 这坏东西滕原的势力越大,黄瓜精和日本男人就越凶狂。他们把国劳工拿来练枪打活靶,有时吊在树上打,有时绑在木桩上飞马打。黄瓜精这个妖妇,手使双匣子,只要几枪打不准,便举起东洋刀,将人活活砍死。


 他们屠杀国人民全用日本鬼子最残暴的恶刑——刀劈活人。有时用东洋刀,把人拦腰平劈,断两段;有时从属上的国人斜劈下去,从胸肋间斩断;有时从人的头顶,刀劈下,把人劈两半,叫作什么“滕原式手法”。于是乎,黄瓜精又给这种式起了个国名,叫“二添作五”,这也是他们杀人惯用的劈法。


 我路军五师主力滨海军区成立后,在陈士榘、符竹庭和的指挥下,势如秋风扫落叶般,连几战,大获全胜。


 醋大庄周边,是郯城“双减”的重点村子,群众增加了收入,人们欢笑的唱着幸福的新生活,歌颂着伟大的。这半年来人们纷纷扬扬地传说着,黄瓜精跟着洋男人缩回郯城城里,不敢再出来行凶杀人了。哪知道这几个恶魔又出现了!在这几个凶残的魔鬼跟前,工作队和村干部以及全村的群众,心里不存在任何半点的侥幸,他们把突然到来的恐惧,变成了无比的愤怒,由愤怒,又化成了无畏的力量。


 我英雄的山东人民,在敌人的刑场还沒有准备好的时候,在滕原和黄瓜精得意狞笑的时候,工作组长在被绑着的同志的牙齿的帮助下,撕掉了敌人堵在她口里的破毛巾,高呼声:“同志们,只有斗争才能胜利,拼了吧!”


 这战斗的号召,激起了每个被俘者的斗志,十几个同志挥动起他们仅有的武器——拳头,向着刀枪整齐的敌人展开了猛烈的进攻。醋大庄边大场上,火堆旁,生了阵激烈残酷的厮打。打乱了!打乱了!在这种混乱还有少许机会可以跑的,可是同志们因为有自己的战友、家属还在魔爪下,他们沒有个贪生怕死而逃跑的,他们知道多个人多分力量。


 这阵厮打因为众寡太悬殊而失败了。


 滕原这坏东西哈哈笑:“看看你们的还有什么本事?”接着他回过头去招呼声:“快点!”


 敌人从四面方,用马鞭、棍棒、枪托子驱赶着男女老少,赶到这个鬼门关。


 村长的老婆,抱着个吃奶的孩子正披头散,被驱赶着来了。


 民兵大队长刚结婚的新媳妇,被扒的全身光光只穿条裤衩,那狠心的汉奸,抓住她的头,甩个跟头,甩倒了再踹上两脚,撕着头拉来。


 副村长七十多岁的老父亲,白苍苍,抱着他那三年前死了亲娘的小孙子,被汉奸甩个跟头,跪着,爬着,探撞地被赶来。


 敌人切准备工作都好了,把火堆上再加了些柴草,火焰熊熊,照的那些魔鬼呲牙劂嘴,象些恶鬼在凶狂地狞笑。


 黄瓜精把屁股扭,朝着滕原道:“呶!怎么样?大大的皇军,该开开心了吧!”


 滕这坏东西原嗯的点头,翻译官把手—挥吼道:“妈妈个x的!穷鬼要‘双减’减你妈个x!”


 “对!”黄瓜精的脑袋晃,尖声尖气地驴起来,“穷鬼们要多收,就叫你他妈收个够!”


 汉奸们声鬼叫,举起马鞭和碗口粗的棍棒,向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村干部,沒头沒脑的阵乱打,边打边吼:“再叫你闹‘双减’!再叫你们这帮穷鬼想好事!嘿!减哪!减哪!怎不减啦?……”


 村干部沒有个孬种,沒有半点叫苦的声音,他们用激昂的痛骂来回答敌人的鞭棒。


 村民们忍不住片嚎哭,有的不顾—切地扑上去,想用自已的身体掩护亲人,替亲人受苦。民兵的新媳妇,几次扑了上去,都被黄瓜精抓着头甩回来。新媳妇再也忍不住胸的仇恨,便拚命地扑向黄瓜精,双手抓,把黄瓜精的大长脸,抓了个血指印。


 新媳妇正要再掐那女妖的脖子,不幸却被汉奸翻译官抓住了她的乱,抽出了战刀剖开了她的肚子。新媳妇那坚贞的肝胆落地了,她的尸体倒在副村长老大的脚旁,把七十多岁的老人吓呆了,他紧紧搂抱着小孙子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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