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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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就没见过比延鹤年更难缠更磨人的了, 他深感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他余光瞥见石狮子后面有几片衣角,像是有人, 萧琢眯了眯眼睛, 斥道:“谁?!还不出来!”
衣角嗖一下被拽了回去,萧琢皱眉, 又厉声威胁:“还不出来,是要我亲自抓你们出来吗?”
几个年轻的男子,这才扭扭捏捏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 含羞带臊地看了逢喜几眼,然后飞快地将眼睛垂下。
他们中终于有个胆子大的, 率先结结巴巴开口:“小生,小生等仰慕逢娘子良久……”
他斟酌着,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冒犯, 连忙又红着脸补充:“小生等并无它意,只是单纯仰慕您的才学风姿和人品,但又怕惹得您不快,所以只好在这里等候……”
萧琢一看着架势, 便知道这些人跟延鹤年没什么区别了,他牙咬得更紧了,拳头也攥得更紧了。
逢喜还怪招蜂引蝶的, 哼……
也怪逢喜那张脸, 天生看着就是好脾气,温柔又乖巧那挂的,他们几个愣是没看出来萧琢生气了, 最后推推搡搡, 派出一个人, 将自己写的情诗交给她。
那人将情诗捋得平平整整,然后恭敬呈上,生怕他们的姿态不够诚恳,令爱慕的女子有所不满。
萧琢虽是生气,却还一把接过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写出什么酸话来。
他快步走进去,延鹤年跟在他身后,师妹师妹地喊。
那几个书生见爱慕的女子收了他们的信,别提有多激动了,当场跳起来,控制不住地绕着原地走了两圈,腿都在发抖。
“逢娘子是收下咱们的书信了吧?”其中一个人不确定地问。
“收下了收下了。”
“两位兄台觉得,逢娘子会更看中谁的呢?小弟不才,逢娘子会试的文章,也就琢磨了六七十遍而已……”
“愚兄也不才,不过文章曾被大儒秦先生夸赞过而已……”
“那愚兄更不才,师承大儒秦先生的弟子赵先生……“
原本还和和美美的三个人,突然就撸胳膊挽袖子要打起来了。
逢府门房的小厮连忙抓了把瓜子,带着小马扎去看戏。
你说这些书生还真有意思哈,他们家娘子只是收了他们的情书,又不是答应了他们的求婚,这还打上了?
照他说,还是延郎君好,俊俏温柔,才华横溢、稳重大方,关键是能把他们家娘子当闺女一样捧在手心里宠。
“小喜,十九,小喜……”延鹤年终于追上了萧琢,一把拉住他。
萧琢连忙将手臂抽出来,怪异地看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延鹤年也有些尴尬,连忙道歉:“对不去对不起,是师兄太着急了。”
他又连忙规劝萧琢:“师妹,你年纪还小,容易被男人骗,那些男人都不是良配,你听师兄一句劝,别理他们。”
这句话萧琢是非常赞同的,那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见色起意、见利起意罢了,虽然他总说逢喜长得一般般,但不可否认,逢喜的确是个漂亮,一见就招人喜欢的女孩。
“所以……”延鹤年顿了顿,向萧琢伸出手来:“师妹,这些情诗,就交给师兄保管吧。”
萧琢心想,那些男人不怎么样,延鹤年这个男人更不怎么样,逢喜再小今年都十七了,总该有点自己的判断能力,是好是坏她自己看了算。
延鹤年又是什么毛病,当她是三五岁小孩吗?连别人给她写得东西都要过目?
他身子一扭,跑掉:“你少管我。”
延鹤年眉头死死皱着,两年不见,小师妹叛逆了许多,不仅不听他的话,还会出言怼他了,他都是为了小师妹好……
萧琢原本还想看看那些穷酸的书生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但信拿在手里,他又觉得不妥。
怎么说他也不好偷看别人的信件,这做派也太小人了,半点都不磊落。算了,这些酸不拉几的东西,还是留着逢喜自己看吧。
他将这些信都塞进格子里。
晚上厨房听了萧琢的吩咐,做的鲈鱼荠菜豆腐汤,鲜气四溢,萧琢尝了一口,真不错啊。
他指挥旁边的侍女,给延鹤年换个大碗,多盛点儿汤。
延鹤年本以为逢喜说吃鱼、荠菜、豆腐都是同他开玩笑的,没想到竟是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师妹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今天他说要给她保管信件的事情?
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既然师妹生气了,他就一定要将人哄好,于是硬着头皮,将一大碗汤都喝了,然后将空空的碗给萧琢看。
鱼、荠菜、豆腐,这三种他最讨厌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对他的杀伤力可想而知,延鹤年攥着拳头,几乎要呕出来。
萧琢见他这模样,是心也不疼了,身体也轻松了,招呼人赶紧再给延鹤年满上一碗。
延鹤年捂着嘴,光一想起来就要吐。
“师兄~”萧琢晃着腿,软绵绵地拉着长音,“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尝试不喜欢的东西,然后接受它们吗?难道只喝一碗汤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用谴责的目光看了一眼延鹤年。
这男的破事儿诚多了,赶紧吐吧,吐得昏天黑地就不用哔哔哔了。
逢大人和聂夫人觉得女儿有些奇怪,这位延郎君,不是女儿最敬爱的师兄吗?现在怎么这样欺负人家。
“好了好了,小喜,你别欺负你师兄了,看来延郎君是吃不惯这类东西。”
不待萧琢发话,延鹤年便开口了,他煞白着一张脸,替萧琢开脱:“伯父不是师妹欺负我,是我自愿的,只要师妹喜欢的东西,我都愿意尝试,就算是讨厌的,也会变成喜欢。”
萧琢努努嘴,冲着逢大人道:“您看,这可不是我强迫人家,欺负人家,是师兄他自愿的。”
延鹤年说完,便将新的一碗鱼汤又一饮而尽,但这次他是真的撑不住了,喝完之后那股子恶心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
旁人喝鱼汤是尝到鲜美,他异于常人,只能尝到鱼的黏腥。
他说了声抱歉,便捂着嘴,跑去外面吐了。
萧琢将延鹤年整了一顿,心情无比地舒畅,又慢悠悠吃了鱼肉。
聂夫人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骂道:“你个臭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萧琢是万万没想到,聂夫人平常是看着雷厉风行一些,竟然还会下手拧人?
逢大人连忙劝解,“好了好了夫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再打就让人笑话了。”
聂夫人气鼓鼓松了手,坐在椅子上:“都这么大了,做事还这么没分寸?”
“诶呀诶呀,他们小年轻的事情,咱们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嘛,这不也是一种相处方式嘛,夫人,咱们都老了……”逢大人当老好人,打着圆场。
他又看向萧琢,朝着延鹤年离开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宝贝女儿啊,你看你这个师兄怎么样?”
萧琢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诶呦,不要说气话啊。我看小伙子人不错。”逢大人竖了个大拇指,“出类拔萃的,对你也好,除了我和你娘,谁还能这么宠着你惯着你,你说是不是?”
萧琢越听越感觉这话不对劲:“爹,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咱就是说,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有些事情咱们可以相看起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候选,爹还是很满意的,你们两个又知根知底。”逢大人跟她使了个眼色。
“诶呦,你瞅瞅逢喜跟个小潮霸一样,你还指望她开窍给你找个女婿,老逢啊,你别做梦了。”聂夫人反驳道,“你说延郎君那么好的个小伙子,怎么会看上逢喜这个小潮霸?”
两口子一唱一和,本意是试探逢喜的心意,但没想到把萧琢气得不轻,他表面上看不出来,内心里实际上已经像一只充满气的河豚了,稍微一戳就要爆。
“我才不喜欢延鹤年呢。”
“那你喜欢谁这么好的条件你都看不上,这洛阳里找遍了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你还没看上?”
萧琢更气了,什么叫洛阳里再也找不出比延鹤年更好地男子了,就延鹤年长得那熊样,他一个能赛他两个!
论美貌,他萧琢就没输过;论有钱,他能买下半个洛阳;论地位,他可是当今越王,怎么就比不上了!
“你们睁眼看看,那萧琢不就挺不错的。”萧琢用逢喜的身体夸起自己来,是一点儿都不害臊。
两个人听见他的话,都是一愣,继而捶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什么?越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开玩笑吧小喜?”
聂夫人抹了一把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你该不会真看上越王了吧?”
萧琢显然这个时候忘了自己洛阳第一纨绔的名号是多么响当当了。
“怎么就不行?越王英明神武、俊逸非凡、天神降世,我怎么不能看上他?”他干脆一把抱住逢大人的大腿,仰头看着他:“女儿此生非他不嫁了还就。”
逢喜嚯嚯了他那么多钱,让他损失惨重,他就嘴上过过瘾不过分吧,谁让这两口子还瞧不起自己的!
他话说得实在铿锵有力,逢大人吓得筷子吧嗒一声掉了地,嘴唇哆哆嗦嗦的,“女儿啊,你别开玩笑。”
逢大人一个承受不住,径直晕了过去。
萧琢吓了一跳,他就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他真不是有心的啊,连忙掐逢大人的人中,逢喜她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这辈子都没脸见逢喜了。
聂夫人急得要人赶紧去找大夫。
萧琢掐了逢大人一阵人中,又解开他的衣襟,在他的心肺之处按压了几下,逢大人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着自己女儿那张单纯无辜地脸,他老泪横纵,抓着萧琢的手殷殷叮嘱:女儿啊,咱可千万别想不开,那越王不就一张脸好看吗?”
萧琢想了想,刚才不救他就好了,然后真诚地补充:“不,他腿还长……”
逢大人翻了个白眼,又晕过去。
萧琢表情扭曲,怎么回事?他说的话就这么吓人吗?
要是被逢喜知道他把她父亲气晕了,不得将他活生生刮了?
皇宫之中,齐国公哭得老泪横纵,“陛下,老臣只有这么一个侄子啊。”
萧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佛珠一把扔到齐国公脑门上,咆哮道:“闭嘴!朕还不知道你就这么一个侄子!”
“李相刚带着御史台的人走你说是为什么?!你那个浪荡的侄子,还不值得朕跟御史台那帮狗东西扯皮。你非要看他们死谏血溅我圣宸宫是吗?”
他倒是希望杀了人的是萧琢,这样他就能……可惜偏偏是那个不争气的吴垦!
齐国公还是眼泪汪汪地,沾湿了吴家人特有的黑眸,他哭不是因为他失去了唯一的侄子,而是失去了侄子,还没落得什么好处,萧慎自然是知道的。
他发泄过怒火之后,让齐国公起身:“爱卿这次大义灭亲,没有置朕于两难之地,朕都记得,你回去等旨吧。”
他挥挥手,齐国公退下。
又传召了崔徊意,进来替他拟写旨意。
圣宸宫的太监们都知道这位崔大人是陛下的宠臣,自然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地将她迎了进去。
崔徊意将圣旨铺开,磨好墨,沾了墨汁:“不知陛下要臣写什么?”
萧慎看向她,“就写立二皇子为秦王的旨意。”
崔徊意震惊地迟迟忘记落笔,二皇子还未成年,还不到开府出宫的年纪,若是过早册立,恐怕会危及太子地位,让朝中大臣生起别的心思。
萧慎见她迟迟不落笔,于是慢悠悠下座,绕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落在明黄色的布帛上,灼热的呼吸吹在崔徊意的耳畔,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爱卿,怎么不写呢?”萧慎轻笑,言语间好像情人的低喃。
崔徊意当即跪下,浑身发颤,连牙齿都是发抖的:“臣忽觉身体不适,不能侍奉圣驾了,还请陛下允臣告退。”
萧慎转了转手中的珠子,“行了,退下吧。”
崔徊意逃一样地跑了。
外面是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浑身都是惊吓出来的冷汗。
她以为自己得到的圣上的重视,是一个君主对臣子的看重和培养……
崔徊意不敢再往下想,方才萧慎的动作,她多想一刻钟,都觉得恶心。
萧慎见崔徊意落荒而逃,于是又传召了傅计圆,傅计圆听到萧慎的要求之后,半点停顿都没有,飞快将圣旨写出来。
顺便还一顿拍马屁:“陛下当真是慈父之心。”
马屁拍得萧慎十分顺心,萧慎给她赏赐之后,便让她退下去了。
他忙着又将崔尚书召过来。
中间谈论了什么,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崔尚书从圣宸宫出来之后,表情上洋溢着兴奋、激动还有幸福,活脱脱年轻了十岁。
他回家,一改往日对崔徊意的冷嘲热讽和打击奚落,难得像个慈父一样,对她言语上关切了几句。
但崔徊意并没有什么心思听自己的父亲说话,她也不是年幼时候那个渴望父亲关注的小女孩了,她现在只为今天圣宸宫的那一幕冷汗津津。
每当深夜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失眠的萧琢。
能让他失眠的,也就只有他白天的愚蠢。
他试图忘记,但忘不掉。
萧琢翻了个身,将自己完全闷在被子里,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是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他这人一直是拎得清知道什么该做怎么不该做的。但是他现在根本想不通那个白天被各种复杂情绪支配,最后做出蠢事的人是自己。
还不止今天,昨天,前天,他都在做蠢事。
他破坏了逢喜的好姻缘,是个坏人,这个坏人想要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不想逢喜和延鹤年在一起,只要一看到他们亲亲蜜蜜就会心口疼,堵得慌。
逢喜和延鹤年没有结果之后,他要做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总不能他对逢喜负责一辈子吧?
萧琢一想,便疯狂摇头,他连自己的未来都负责不起,可别了吧,虽然他跟逢喜总是互骂对方,但这么黑这么深的水,少拖下来一个人是一个人。
他跟自己自言自语:“萧琢啊,你跟逢喜就那么一点点小仇,不至于毁她一辈子啊,你放过她吧,给她个好姻缘,虽然延鹤年不怎么样,但也矬子里头拔大个,还算将就。
咱们说好了,明天好好的,别再这么幼稚了。明天沐休,找点儿事情做好吗?”
“好的。”
第二天,他也没机会幼稚了……
他窝在床上,浑身疲软,腰和肚子都疼,像是刀搅一样的疼,浑身发冷。加上昨晚失眠,现在连头也在突突的疼。
好在他小时候挨打惯了,这种疼痛和不舒服还在可以忍耐的范围,萧琢撑着身体坐起来,感觉下身湿漉漉的,他掀开被子一看,血……一小滩血……
他脑袋嗡一下子,脸红得像苹果。他今年二十一了,虽然没有过女人,但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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