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乌龙之恋

 这是周五的一个傍晚，一架飞机降落在邺市的民用机场内。


 柳青青三人，结伴下了飞机。


 柳青青看着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她还深呼吸一口气，绝对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亲切。


 方骐把柳青青的举动看在眼里。他一直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他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儿的眼里，邺市跟暹国没什么区别。


 徐征看了看时间。他说，“太晚了，不回警局了。周末大家好好放松，周一早九点，咱们在重案九组的办公室集合。”


 柳青青应了一声，她打心里还琢磨上了，怎么好好的过这个周末。


 方骐想到一件事，他问，“妮妮呢？周一来警局么？”


 一提到张晓妮，徐征突然一脸的郁闷。而且这次暹国之行，徐征一直想让张晓妮加入，只是事与愿违，张晓妮也一直没出现。


 徐征吐槽，“那个老孙头，敢放我鸽子！说好了的事，竟然变卦！他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


 柳青青劝了句，那意思，都是警界同仁，别伤了和气嘛！


 徐征做了个拽领结的动作。他说，“定金我交了！婚礼也办了！但这老家伙，半夜竟偷偷把新娘子接回去了！”


 柳青青知道，徐征只是举个例子，但这个例子，让柳青青听完觉得怪怪的。


 这三人在机场出站口分道扬镳。


 柳青青回到家以后，先简单梳洗了一番，又给父母打了电话。她父母都在外地，而且细算一算，上次打电话时，还是在她去暹国前呢。


 她跟父母聊了好一通。当然了，老妈又提到了柳青青的人生大事。


 老妈还追问呢，“这都参加工作多久了，有中意的没？”


 柳青青冷不丁想到了一个人，但她并没跟老妈多说什么，反倒推脱，“还没有呢。”


 看着老妈继续要往下聊。柳青青急忙一转话题，而且没多久，她们结束了通话。


 柳青青躺在沙发上，惬意的看起电视。但现在这电视，广告太多。


 这一次，电视又插播广告，柳青青掏出手机，无聊的玩起来。


 她点开微信后，想起了王璐。她心说，这丫头，多久没找我了，而且在暹国，柳青青曾跟王璐聊了几句，那时王璐推脱很忙，竟对她带搭不理的。


 柳青青想约王璐周末一起逛街。她点开王璐微信，写道，“亲爱的，干什么呢？”


 但消息没等发出去呢，柳青青又犹豫了一下。她心说，这小妮子，这么久没找我，得“惩罚”她一下。


 柳青青把刚刚的话删了，她又重新语气沉重的发了个消息：“你不找我，不代表我不生气！”


 其实柳青青就是跟王璐逗着玩呢，谁知道，很快，王璐回了句，“对不起……”


 柳青青看的一愣。她心说，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死板了。


 柳青青直接给王璐打了个电话。


 响了好久，王璐才接。


 柳青青喂了一声。但没等她往下说，王璐就连连道歉。


 柳青青品着王璐的语气，拧起眉头来。她意识到，这里面有事。


 柳青青故意试探着，又问，“璐璐，这件事你怎么看？”


 王璐：“青青，我真不知道周哲是这种人，我发誓！我更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未婚妻，而且他……他跟为了你，因为跟你好了，又要把未婚妻抛弃了。青青……这种人不能跟！不然谁知道下一次，他会不会也这么把你抛弃了！”


 柳青青大脑有点短路。她还联系起那个未知来电了，对方是个女子，跟柳青青痛诉着她被抛弃的经历……


 柳青青一下子明白了。她问王璐，“周哲还有个名，叫周小涛？”


 王璐应了一声，她又问，“你跟他都处上了，竟然不知道他的小名？”


 “呸！”柳青青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她强调，“谁跟他处了？”


 王璐：“周哲说的啊！”


 柳青青想起一句老话，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硌应人！


 柳青青也不跟王璐多聊了。她挂了电话。


 她本想给周哲打一个电话过去，但她没存这小子的电话。柳青青又用微信，给周哲发了个消息，“在不在？”


 很快，周哲的微信回了句，“柳青青？”


 柳青青心说你装什么大半蒜。柳青青想了想，她心说，打字的话，一时间也聊不出个什么来。


 她又发微信，“咱们约个时间，出来好好聊聊！”


 周哲：“好！时间，地点？”


 柳青青又想了想，回复说，“明天下午两点，蟹都汇的茶餐厅！我订位置等你！”


 周哲回了个ok的手势。


 柳青青一下子没看电视的心情了。这时王璐给柳青青发了好几条消息，但她也没看。


 没多久，柳青青睡下了，一来她刚从暹国回来，身体一直有些累，二来，她想早点休息，明天好有精力处理周哲这件事……


 同一刻，一辆四不像吉普停在邺市海边的某个角落里。


 相比之下，这里很僻静，平时没什么人来，而且通往这里的道路很不好走，也只有像这种底盘高的吉普，才能一路开过来。


 徐征坐在吉普内，他一边看着海，一边唰唰唰的画着。


 画板上是一张素描画。在画中，班猜正坏笑着，尤其他那双眼睛，眼神是异常的邪恶。


 这幅画，也可以说，极其传神，如果这时其他了解班猜的人看到这幅画时，保准会被刺激的不寒而栗。


 徐征很有耐心，又用了半个钟头，他画完了最后一笔。他在素描画的右上角上，写下一个编号。另外他又打开副驾驶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瓶子。


 这瓶子上也有一个编号，而且细看之下，这也不是一个空瓶子，瓶子内貌似有一个鬼牌。这原本是班猜的，也被存放在物证科，但现在，它属于这个瓶子了。


 徐征把画小心翼翼的卷在棕色瓶子里。他又把画和瓶子，都放回副驾驶的抽屉。


 徐征下了车，自己沿着海滩，溜溜达达的走上了。


 这大半夜的，整个海滩上只有徐征一个人，而且夜里的海，在黑暗的笼罩下，无边无际，看着很阴森与恐怖。


 徐征不在乎这些，他双手插兜，等走了一会儿，他又停下来，凝视着海面上的月亮。


 他念叨说，“黑暗中的月光，如此的怡人心脾！”……


 同样是这一刻，在邺市某个很普通的小区内，方骐躲在家里，正哼着歌，做着饭。


 这个家是临时的，是徐征特意跟组织申请，警方临时给方骐的一个住处。


 家并不大，只是一室一厅，而且这房子，最早是给线人住的，所以这也不是什么新房子，装修和家私家电，都有些破旧了。


 方骐不在乎这些，此时他挥舞着两把小铲，做着炒饭呢。


 其实他还是有些厨艺的，毕竟拿过枪、用过刀的。端着六七斤重的步枪，他都能稳稳的，更别提是颠个勺，炒个菜了。


 但方骐似乎是有意为之的，这炒饭原本都好了，他却故意继续炒着，直到整份饭都有些糊了。


 方骐看着微微发黑的饭粒。他笑了笑，似乎还回忆了一番。


 最后，他坐在了饭桌前。


 他盯着眼前的这碗糊了的炒饭。他说，“吃饭了！”


 他捧着碗，大口的吃起来。


 看起来，很香！而在他斜对面的桌子上，同样放着一套整齐却又空着的碗筷。而且整个家里，只有方骐一个人……


 一晃到了周六的下午。柳青青穿好了外套，正准备离开家呢。她手机响了。


 柳青青的心情不是太好，因为现在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周哲的事。等拿起手机一看，是徐征的电话。


 柳青青接了，她还问，“长官，有事么？”


 换做平时，她肯定叫徐怪怪，而不是长官。


 徐征当然也品出了一点点这种意思。他笑了，说：“高材生，我要去见一个人，你跟我一起吧！”


 柳青青：“现在？”


 徐征嗯了一声，他又强调，“我在你家楼下！”


 柳青青：“不行。我约了别人，不……我要找一个人，跟他聊点事情！”


 徐征又品了点言外之意。他沉默稍许，又猜测的说，“你约谁？小涛？”


 柳青青心说，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徐征。而且她觉得，这件事没必要跟徐征隐瞒，她一五一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跟徐征念叨一番。


 徐征默默听完，他说，“咱们有必要这么‘浪费’电话费么？你下楼，到我车里来！”


 柳青青很迅速，不到一分钟，她打开了四不像吉普的副驾驶车门。


 她还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古典爵士乐。


 徐征特意把音乐调小了。看样子，他是怕柳青青不喜欢这种风格的音乐。


 但柳青青坐上来后，她又特意把音乐调回原来的音量。


 她强调，“挺好听的！”


 徐征点点头。


 这俩人又一起，默默听了一小会儿。柳青青本以为徐征会跟她说什么呢，但徐征也不开口！


 柳青青说，“送我到蟹都汇吧！”


 徐征看向柳青青。他再次把音乐调小了，这一次，他的目的，是不想让音乐声干扰到他接下来的说话。


 徐征强调，“高材生，你这次去蟹都汇，目的是什么？”


 柳青青回答，“我跟周哲说的明白点，让他和他那个未婚妻，以后都别找我，更别把我拽到浑水里去。”


 徐征大有深意的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反问，“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徐征：“我打赌，你这次去，只会让这件事越来越糟！误会越来越深，甚至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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