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害群之马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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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荣回到苏北后，没多耽搁，马上向政委饶漱石汇报了临溪山的工作，饶政委肯定了他的“功绩”。


 “很好啊，稳定住了敌后的工作，消除了骄傲自满，目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你这工作做的很好嘛。”


 饶政委穿着很朴素，也很平易近人。在拿起搪瓷杯子亲手为秦处长倒上了开水递给他说道。


 秦长荣恭敬的接过杯子，谦虚的说：“这都是上级领导培养和党长期教育的原因，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恩，觉悟也挺高的。”


 饶政委摆了摆手，示意秦长荣坐下说话。


 “我听说反间谍处的同志说你们审查处在黄圩镇附近有个秘密审查拘留点，有这回事吗？”


 饶漱石拿出一份报告材料放在了桌子上。


 秦长荣有点神色不自然的拿起报告看了看，见报告揭发的是他设在黄圩镇秘密牢房的种种内幕，心里不免感到了紧张。


 但他久经风雨，心理素质非常之好，马上又镇定了下来。


 “报告一号同志，是有这么个情况，有些顽固分子甚至是敌特分子用常规的手段很难让他们说实话，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在黄圩设立这么一个有保密程度的审讯地点，以超出常规的手段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工作。本来准备近期向您汇报的，没想到有材料赶在了我的前面，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请首长处分。”


 秦长荣知道这一定是反间谍处的女侦察员杨洁干的，他以上面的那些话来探听饶政委的态度。


 这个秘密牢房有各种刑讯手段，几乎和军统特务使用的是一样的刑具，并且还有对女性被审人员进行侮辱的情节。现在不知是怎么搞的，让杨洁了解到了基本的内情。


 负责这个秘密审讯点的人就是秦长荣的心腹之一的审查处二科的科长张爱群。


 饶漱石见秦长荣表现的很镇定，感觉他也是为了总部的安全，对敌特分子和嫌疑分子严厉了点，出发点还是好的。


 于是饶政委说：“处分就没必要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希望你还是先向组织请示汇报，不要先斩后奏。另外在使用刑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还有尽可能的不要对女同志采取流氓手段，否则我们岂不是和国民党特务一样了吗。”


 他的话等于是肯定了秦长荣的做法，原本心里没底儿的秦长荣一见这样的情景顿时有持无恐了起来。


 他说：“是，我保证接受首长的意见和建议，做好黄圩那个点上的工作。”


 秦长荣解释说他之所以搞了这个秘密拘押室，是因为现在的禁闭室不够用，并且手段落后，起不到替代监狱的作用。


 “有的逃兵，敌特嫌疑分子，一些犯了罪而又不够死刑的人等很容易从禁闭室逃跑，无奈之下才想到了取代禁闭室的做法。”


 “恩，你这个想法和做法很好嘛，就是是需要这种敢想敢做的理念开开拓部队中的司法工作。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注意方式方法，不要伤了我们自己的同志把他们和敌人划上了等号。”


 饶政委告诉秦长荣，鲁南决战即将开始，苏中我们也要打几场漂亮的战斗，因此肃清敌特分子对保证战役的顺利进行是很重要的，要他务必抓紧这些工作。


 秦长荣又汇报了江南支队的问题，说张唯三是阶级异己分子，想在淳安另立山头，培植亲信刘忠和郭玉兰，而排斥积极向上的金得宝和孙再江等人。


 “哦？有这样的事儿？唯三同志可是个老党员了啊，应该不会的吧？”


 “本来我也不相信。”


 秦长荣说：“但到达临溪山后，通过一系列的模排和调查证明群众的反映是对的。就说在铁箭行动中被郭玉兰私自扣留的那批药品，就是张唯三授意的，更为严重的是他还拿出一些多余的药品卖给外面的商人从中牟取暴利，购买枪支弹药发展由他直接掌控的游击队，以扩充自己私人武装的实力。”


 “胡闹，怎么还有这样的事那！”


 饶政委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感到愤怒了。


 “这事你们审查处要好好的调查，一旦查实，上报上来给予军法处置，绝不姑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江南支队是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不是谁的小天下！”


 秦长荣见自己的阴谋已经骗取了上级的信任，不敢把事情弄的更大，以免自己成了焦点人物。所以此后和饶政委说到的都是其他的事情。


 饶政委嘱咐道：“几大会战都将很快展开，我们需要和中原野战军的同志配合行动，因此你还要多关心一下正在转运之中的支援中野的布匹问题，这里面郭玉兰同志年轻，被张唯三和土匪出身的刘忠利用是情有可原的，对她要以帮助和教育为主。以后我华东局的事情很多，有些事情自己能处理就按原则处理，不必再上报了。”


 谈话后，秦长荣骑着马，赶回了四十公里外的黄圩镇。


 在黄圩，秦长荣被心腹审查二科的科长外号“老爱”的张爱群迎接进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政治部反间谍处的肖晓强也赶到了这里。


 为了给秦长荣接风，张爱群私自动用公款买了猪肉，鸡鸭等，让伙房做了一顿丰盛的美餐，还弄来了几斤白酒助兴。


 这里还有一个身穿便服的人，那就是化装来苏北监视和调查杨洁的侯老鳖。他早秦长荣八天到达的苏北，已经对自己的工作范围进行了了解，并展开了工作。他现在的公开身份的黄圩镇大兴贸易货栈的大掌柜。


 几个坏家伙坐下来碰杯对盏的干了几个回合后，秦长荣指着“肖大炮”肖晓强和张爱群说：“你们这两个废物点心，连个杨洁都看不住，让她竟然跑到黄圩来侦察，还写了报告给总部，幸亏是转到饶政委的手里，不然要被陈司令员和张际春知道我们可就惨了。”


 肖大炮一听连忙解释说：“老大，这事可不能怨我，杨大美人是我们一科的副科长，我在她科里只是个普通的侦察员，她要上哪儿我干涉得了吗？”


 张爱群也连连推卸责任：“他们反间谍处的人有权利在根据地任何地方从事自己的活动，我也不能不让她来黄圩啊。好在事先大炮给我通了气，我们把受刑重的人都转移走了，杨美人儿看到的只是经过伪装了的牢房和审讯室了啊，她能写出什么那。”


 侯老鳖听着把酒杯放下说话了。


 “二位兄弟，我见过杨洁，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她远比你们预料的要聪明的多。就在你们俩以为她要返回阜宁了，因此去喝酒的时候，我的人见到她杀了一个回马枪，返回到黄圩进行了二次侦察，之后便才真是的回阜宁去了。“


 “你看看你们的窝囊象，连杨洁是怎么活动的都不知道，人家从上海来的侯长官，还不是我们内部的人，都知道了她是如何对黄圩进行活动的，可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她把真实情况弄走了。”


 秦长荣非常气愤，作为特工人员，这两个真是很不合格。


 张爱群和肖大炮这才明白是杨洁对他俩使了心眼儿。


 “臭娘们儿，敢和老子来这套，幸好没让老子遇见，否则我把她关进后山的牢房里奸死她。”


 张爱群发起了干狠。


 秦长容斥责道：“放屁，杨洁是总部领导很器重的侦察员，她要是失踪了，张际春能放过我们吗？他肯定能预料到是我们绑架了她。”


 肖大炮道：“那总不能老让她盯着咱们吧，想干点什么事都得防她一手。”


 秦长荣说：“对，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动她的手，她的问题将来由侯长官的人处理。我们要做的是准备暗杀可能被上海地下党转送到苏北来的党国的叛逆廖健，并夺回那些绝密文件来。还有破坏江南的江南支队和上海地下党的联络体系以及搜集苏北共军的部队调动和决战布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谢长林的特派员侯老鳖说：“对，对。秦处长说的很在理，你们安心做好你们手头上的事，那个杨洁就交给我好了，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抓了她带回南京让毛局长尝鲜去的。”


 他本是无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秦长荣的警惕。


 “特派员是什么意思，难道毛老板还打着杨洁的主意不成？”


 侯老鳖自然不知道这个秦长荣包括他手下的人，一个个的对杨洁都馋的流口水，听他们说话还以为他们是真怕杨洁那，于是便夸夸其谈了起来。


 “谁说不是那。本来，毛局长惦记上的是江南支队共军里的郭玉兰，谁想到你秦老弟从苏北这儿搞的杨洁的照片被他老人家看到了，马上就迷上了杨洁那健美的容貌和身段儿，当然最迷恋的还是杨洁那双骚的不能再骚了的美脚。毛老板说这杨洁还是穿着布鞋那，看着都让人受不了了，要是换成了皮鞋还不得把男人都迷死过去啊。所以啊，毛老板就对这个杨洁情有独衷了，这次我来苏北毛老板也非常支持，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简直是胡扯！”


 秦长荣一下失态的迸出了这么一句。


 侯老鳖挠了挠头，疑惑的说：“秦处长你的意思是…..？”


 那个年代，抗战刚结束不久，新的生活燃起了人们对美的追求和向往，女性开始穿旗袍，高跟鞋以显得自己的高雅和美丽。蓬勃而起的新生活运动让人们的审美观也走向了一个新的台阶。很多男人开始注意到女性的时尚打扮，悄悄开始了一种奉为新潮流的恋脚恋鞋的风潮，有时甚至到了很疯狂的地步。毛人凤，汤凯，金大牙，侯老鳖包括日本人宫本树林等都是这个潮流中的典型代表。


 但秦长荣并不在此行列中，他始终认为一个臭脚丫子有什么可恋的，女人要是长的不好看，谁还会去注意到她的脚那。


 现在他没想到自己带给特务机关的杨洁的照片，却把自己盯上了的人无意中“出卖”了，他更没想到不仅是自己盯上了杨洁，连毛人凤也盯上来了。因此侯老鳖这一说，他才感到了吃惊和不满。


 “哦，我没什么意思。”


 他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沮丧和不满搪塞的说道：“我们都是为党国效忠的，希望不要把眼睛光盯在女人的脚上，而是要盯在打败共军，稳定国家局势的大局上来。”


 虽然秦长荣说的冠冕堂皇，但侯老鳖这个老社会还是隐约感觉出了他也在瞄着杨洁那，为避免激化矛盾便转了话题说道：“那是，那是。诸位同仁都当以党国的利益为重嘛。对了，听说秦处长已经把张唯三带回了黄圩关起来审查了，准备如何处置他？”


 秦长荣说：“先关着，再整他的黑材料。以后怎么处置交给上边去办，我不担这个责任。总之，他一离开临溪山就群龙无首了，我看现在的江南支队离完蛋也不远了，下面就看十七师牛连山和汤大麻子的了。”


 此时的秦长荣还不知道，他说的汤大麻子此刻也把杨洁印刻在了脑子里念念不忘了，因此以后上演“三英战杨洁”的事似乎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侯老鳖说：“我看事情没那么乐观，江南支队虽说暂时少了张唯三，但还有他老婆苏亚鹃，还有马进才和王兴隆，以后郭玉兰归队的话，更能起到振兴支队的作用那。”


 秦长荣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呵呵，来，来，咱弟兄再干一杯。侯特派员说的虽有道理，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苏亚鹃虽有头脑，但军事指挥才能欠缺，担不起作战的重任；马进才政治上虽说对**绝对的忠诚，但他是搞政治出身的，对上面的命令只知道服从不知道考虑，因此也成不了大气。王兴隆虽说能打仗，但缺少思想，不知道灵活把握战局这也是难成气候的。而孙再江则已经被金得宝的花言巧语哄的团团转了，和支队领导班子有矛盾。所以，唯一能协调和指挥的好手郭玉兰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这时，张爱群插话说：“老大，听说这个郭玉兰可是个绝世美人，号称现代林黛玉，怎么一个小女子这么重要那？”


 “这你就不了解了。”


 秦长荣说：“这个郭玉兰可不简单，历来为人低调。以前就是八路军滇西南**旅的一个普通卫生员，名不见经传。仅仅由于长的实在太苗条和漂亮，被云南日本鬼子盯上了，还把她画上了《七仙女图》，仅列在**的头号美人许轶初之后，和当时的周洁、贺倩、江佳奇、谭莉及张蕾几个大美人儿并称为西南七仙女。后来她的军事指挥才能在几个偶然的机会当中逐渐的显露了出来，聪明、机智，胆大，勇敢而细致，因此很快的被张唯三提拔了上来，到如今已经是江南支队临溪山一分区的政治委员了，可见她的才能是不可小嘘的。这次在铁箭行动中又顺利的把药品交到了周洁的手中，现在又和刘二的哥哥刘忠护送布匹去大别山，这绝非一般小女子能办到的事儿。这些都是老鳖大哥所熟知的，他在云南时就没少和郭玉兰他们打交道。”


 肖大炮说“哎呀呵，还真是不简单那。那她要是回了临溪山对金得宝是个大威胁啊，必须设法除掉她才行。”


 “是啊。”


 秦长荣说：“这次运送布匹，我看这娘们是在劫难逃了。她的行动不成功，肯定要被金红强，刘二所抓。成功了，我这边立即逮捕她，罪名是和张唯三另立小山头，私自扣押盗窃总部战略物资。”


 肖大炮显得兴奋的说：“那岂不是要关押在老爱二哥的黄圩牢房来了吗，我们可以好好近距离欣赏一下这个超级大美人了，听说她那双细巧的美脚也堪称是人间绝品那。”


 张爱群说：“我不信，听说我们**的许轶初许处长才长着一双天下第一大美脚那，据说许处长的一双高跟皮鞋被戴老板弄到手后一直玩到他飞机失事，后来还传给了戴老板那。”


 他们这一说，侯老鳖脸红了。因为就是他趁许轶初打摆子住院的时候，去病房的柜子里偷的这双鞋献给了戴笠的。因此他赶紧说：“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许丫头身份和后台背景，她的脚和鞋谁也碰不到，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七大美人都是有可能被碰到的对吧。”


 “对，对，对。还是侯特派员说的对。”


 几人一起附和道。


 肖大炮说：“等老大抓了郭玉兰关进黄圩，我一定找机会好好捏捏她的脚，看看是啥滋味的。到时候老爱二哥可要给我行个方便的哦，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啊。”


 “老爱”张爱群道：“不过这得请示老大，有他点头才行。”


 秦长荣面带稍稍的不悦说：“人还没抓到，就大谈她的脚丫子，你们无聊不无聊啊。你们要这么喜欢女人的脚的话，赶明儿我让厨房的司务长去集市上给你们一人买上俩老母猪的猪蹄，让你们放在被窝里慢慢的玩。”


 “呵呵，老大，我们这不是说着开开心而已吗，您何必当真那。”


 肖大炮见秦长荣不高兴了，忙说：“要不，去大别山逮捕郭玉兰的事我来做？”


 “恩，我就是考虑让你去的，假如她这次把布匹运到了大别山，那你就代表政治部对她宣布拘留令，把她给我带回到黄圩来。记住了，要囫囵的给我带回来，少一根毫毛我都不饶你！因为我答应过上海的谢站长，会把郭玉兰转交给他。”


 “行，行，我保证做到，请老大放心就是。”


 肖大炮赶紧应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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