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敲定

“但姐姐看起来还是好厉害的样子？这里是云澜最喜欢的地方，很自由，很和谐，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地方。”云澜的脸上洋溢着笑意，纯然的笑意。不经意间，甚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得那样随意，那样自然。

雨纤尘看着云澜纯然的样子，心中升起了阵阵暖意，有一种满足感。端起茶杯，慢慢饮着，始终不说话。微微笑着，似满足，似自嘲。

“看来云澜很喜欢姐姐这里呢！要不要留在这里，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白洛笑得更加随意了，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姐姐，云澜应该会住很久的。”说完，顿了顿，又笑着道“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法术呢！”云澜又是期待地望着白洛。

“哦，你说这个呀！”白洛喝着茶，听着云澜的询问，马上停了下来，看向云澜，一脸笑意。“嗯，所谓的避免海妖，就是要会看天意。这个，只要会观察就行了。”说完，她又是饮了一口茶。

“嗯……置于其它的嘛，主要就是推演，这个算法，如果你感兴趣，姐姐也是可以教给你的。”白洛时而看看云澜，时而看看雨纤尘，余光流转，毫无停滞。

“真的吗？”原本认真听着的云澜几乎是跳了起来，看着白洛，脸上写着大大的兴奋。

“嗯。”白洛很严肃地点点头，表达着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看重。

雨纤尘的手微微停滞了，看着手中的茶，听着身旁二人的谈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观察着，微弱的光在茶水表面的倒影，一闪一闪，不断浮动。

基本敲定以后，二人也是安静了下来，喝着杯中的茶，将目光向四周放去。偶尔触及，迎上对方的目光，依然会激发一阵惊喜。

“白祭司，纤尘有些疑惑，不知能否解惑？”雨纤尘淡淡地说着，很缓慢，声音有些沉。直直地望向白洛，目光中带着力量。

“今日相谈甚欢，能为雨先生解惑，甚是荣幸。请讲？”白洛点了点头，严肃端庄起来。

“白祭司可知黑绝毒？”雨纤尘问得波澜不惊，很平和。

白洛愣了愣，点了点头。“名动明国的奇毒，岂能不知？”白洛看了看雨纤尘，又是笑了笑“雨先生不必客气，想问什么问就好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既然白族与苗族同属一脉，解毒本领又如此惊艳。不知能否传授解毒之法？”雨纤尘很诚恳地道。

“嗯，雨先生的心情，白洛能够理解。等时机成熟，白洛自会相告。”端起茶杯，向雨纤尘敬茶。

雨纤尘回礼，如此也算是达成协议了。虽然二人各怀心事，但本质上没有什么大冲突，所以便这样和平结束。

“时候不早了，我们改日再来拜访。”说着雨纤尘便示意云澜离开。

又是客气地见过了礼，便这样不咸不淡地结束了白府之旅。

临走，白洛自是对云澜十分留恋，又是邀请她无事即来小住。场面是这样温馨，和睦。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下了一天的雪也渐渐小了起来，慢慢地停止了。雨纤尘二人还是选择步行返回梨园，虽然有些吃力，但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

“啪啪啪”是踩在雪地上的清脆的响声，很清脆，甚至可以说是悦耳。

渤岛的晚上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任何响声，只能听到踩着雪的声音。

因为下过雪的缘故，周围的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的，被厚厚的雪覆盖，厚厚的一层。重重地压着，有些压抑的感觉。

偶尔会有不堪重压的雪大片大片地坠向地面，随即传来“啪”得一声巨响。

“呼呼呼。”云澜大口喘着气，似乎很吃力。雪间行进确实考验着云澜的体力。

“还好吗？”雨纤尘看向云澜，皱了皱眉，有些担忧。

“没事，就是今天走得多了，有点累，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云澜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泛白，明显不太舒服。

“别说话。”雨纤尘有些急切，把住了云澜的脉，认真听着，眉头紧紧皱着，十分担忧。

片刻，才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道“体力不支，无碍，休息一下就好。”说着雨纤尘递过一块用纸包住的方糖，很精致。

顿了顿，亲自掰开了那糖，喂给云澜。虽然很急切，却喂得很温柔。

云澜的口中充溢着甜甜的味道，开心地笑了，看向雨纤尘，空气中都弥漫着糖果的味道。

“谢谢师父。”

“没事。”雨纤尘摸了摸云澜的头。又递过水去。

水是用精致的竹筒盛着的，带着竹子的清香，虽然有些冷，但还带着一点温存，足以暖化人心。

云澜缓缓饮了一口，将竹筒递了回去。

雨纤尘有些惊讶，问道“凉了吗？”说着又用手摸了摸竹筒，再次确定它的温度。

云澜摇了摇头“师父，我已经好了，你也喝一点。虽然不太热了，但也能暖暖身子。”

说着，云澜向前探身，握住了雨纤尘的手。颤抖一下，又紧紧握住。能感受到这双手的冰凉感，虽然在夏季温润如玉，在冬季可是冷如寒铁。随即担忧地道“师父，你的手好凉。我已经好多了，我们快些回去吧！父亲还等着我们吃完饭呢！”

有些不好意思，云澜只能找个借口。

见着云澜的虚弱的样子，雨纤尘有些不忍心，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拉着她向前走。

这只手，是这样有力量。明明骨节分明，却很舒服。被这样拉着往前走，似乎不会迷失方向。云澜的心中洋溢着暖意，她很安心，就这样被领着，往前走。一向如此，更希望以后也能如此。

“师父，你是不会抛弃云澜的，对吧？”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还是一时兴起，云澜再次提及这个问题。

雨纤尘愣了愣，努力使自己没有异样，平静下来。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甚至连点头的动作都很轻微。

感受着手的颤动，和雨纤尘的停滞，云澜有些难受。却又不敢再问些什么，她害怕失去，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阻止，更不知用何种态度来迎接。

雨纤尘也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也不知道云澜是何时发现的异常，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同云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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