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后天

 翌日清晨，一少年一青年相伴行于一条官家商道上。清晨时分雾还蒙蒙的，阳光也尚未驱散阴霾。


 “元大肚，哦不，元先生。你还好吗？”


 “嗯？今天这是咋啦，奇奇怪怪的。昨晚没睡好？”


 不周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不是。昨晚睡的还行，虽然一大早起来差点摔下去。”


 原来昨日两人御剑离开石笙城之后没多久。元昇就后悔了。自己这大晚上的耍威风，咻的一下就飞走了。威风是威风。可今晚睡那啊。元昇拍了拍自己头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睡一晚再走的，草率了，草率了。害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为了让一个连啥叫仙人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崇拜，竟然脑子一热就跑了，喝酒误事啊！”


 青年找了一个四周较为平整的高地落下，四处打量一下，暗暗点头，“嗯，还不错，今晚就将就睡着了。反正今晚的星空如此璀璨夺目，想必明日肯定是一个好天气，在外面睡应该不打紧。”


 其实对于元昇来说，风餐露宿早已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事了，在外游历这么多年，那能天天都有山珍海味和棉花大被呢。更多的还是有上顿没下顿，以天为被地为床。元昇看了一眼怀中这个在御剑途中就睡着了孩子。


 元昇找了一颗相对来说较为枝繁叶茂的大树跳上去。将孩子放在树枝靠里面，自己则躺在孩子的外面点，用手护住孩子防止其摔下。


 阳光逐渐驱散迷雾。两人眼前的道路变得更加的清晰。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多少一些妇人。看姿容想必不是寻常的山野村妇。元昇两人不管周围多了几人，不管周围多么嘈杂。只是仍缓缓前行。遇上人就主动避让，在外人眼里看来，行走在山间路人的这二人就像两人哑巴一样，一路走路啥话也不说。


 在连续沉默许久的赶路之后，不周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元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青年哑然失笑，“刚刚开始你就奇奇怪怪的，咋突然叫我元先生，不叫元大肚了？嘿，别说，听你喊习惯了元大肚，突然听你礼貌的喊元先生还有点不习惯呢。”


 “那是因为昨晚您……”


 “呦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昨晚吓傻了。所以忘干净了呢，嘿嘿。”元昇目视前方淡淡说道。


 “没有，没有。昨晚我一时愣住而已，才没傻呢。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哦，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难道是因为感觉嘛。”


 “嗯嗯，好像确实是这样。因为平时元先生的表现实在难以让我把元先生与山人高高在上的神仙们放在一起来看。而且我之前见过一个神...仙。”不周现在突然想起来，这位元先生好像刚见面的时候就说过自己与那位站在竹叶上的李先生是好友，神仙的好友那肯定也是好友才对啊。孩子一瞬间就感觉整个头脑都清晰了。暗暗点头说道，“对，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我早该想到的。”


 元昇看见不周自言自语的样子，皱眉叹息一声，“哎。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啊，过几日回去我会不会被梨州战神收拾啊，咦，想想都怕。”


 时间逐渐走向正午，路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不过这次两人不在是那个漠视旁人的样子，反而仔细打量着过往的行人。有贩卖烟火香纸的行人走卒，也有四处走动小食摊贩，不过更多的还是体态丰腴，身姿婀娜的豪门贵人。她们往往三人一伍，一贵妇人两丫鬟。


 “元先生，看她们这样子，这附近难道有寺庙或者道观之类的嘛。”


 元昇愣了一愣，随即说道，“大概也差不多吧。只不过既不是寺庙也不是道观。而是一座山神庙。”……

 


 元昇愣了一愣，随即说道，“大概也差不多吧。只不过既不是寺庙也不是道观。而是一座山神庙。”


 不周疑惑的望着元昇，问道“元先生，什么是山神庙啊？山上的神仙们也有庙嘛？”


 元昇面容先是疑惑随即释然地说道“山神庙，不完全属于所谓的山上神仙，严谨一点来说他们属于神灵，是吃香火的。而世间的一般山神都是人间帝王自封的，属于后天神灵，这类山神、水神生前一般都是在当地名望高远的达官显贵或名门大家。”


 不周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元先生你说他们一般属于后天神灵，那是不是还有先天神灵呢？”


 “嗯，当然有。而且他们不同于这些普通的山水神灵，他们不需要任何国家、任何人的认可封正。而且差异最大的是先天神灵不需要依靠人间的香火存活，他们一般往往都是由名川大山自身气运所化而来，因此只要山不倒，水不断，他们就不会有毁坏金身的危险。不过，世间的先天神灵过于罕见，而且往往这类存在多存在于所谓的人间仙境，常人难以进入。所以山下所谓的山水神灵，其实多是指由人间帝皇封正的后天神灵。而先天神灵的存在别说山下的凡夫俗子不知道，就连许多山上的得道之人倘若没有那个机遇，想必穷其一生也都见不了所谓的先天神灵。”


 不周听的云里雾里，只是默默点头。随而转头望向这个深不可测的元先生说道，“元先生，那这座山神庙...”


 元昇哑然失笑，答道“肯定是后天神灵啊。扶周国又不是啥神仙地界，不会是那些高在云海之上的先天神灵的。不过后天神灵也有一个三六九等，但不是按山上境界划分的，而是按照对山下苍生许愿回应的多少作为唯一标准。也就是人们所谓的灵不灵验。而附近的这座山神庙在当地百姓眼中就属于那种灵验的不能在灵验的一等山神庙。”


 不周又是茫然点头，在孩子心里看来。这两天所经历的东西比自己前几年加在一起的还要多，而且这两日听、见元先生的所言所做更是让这个从未出过山村的孩子大受震撼。此时已经无论元先生说啥做啥孩子都只是默默点头，再也不去想其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只因神仙事离自己太过遥远，现在想也想不明白，还不如不去想。孩子心里现在只有一个道理，元先生做啥说啥都是高耸入云的大事。


 不周一摇脑袋，以想着把脑袋里的那些胡思乱想先抛到一边。只是转头望向元昇问，“元先生，咱们这也是去山神庙烧香求愿嘛？


 元昇摇摇头，“不是，只是顺路而已。而且就算我去那里诚心诚意的求愿，恐怕那个山神也不敢多做半点事吧，更不用说啥灵验与否了。咱们是去一些“好朋友”的，昨晚上咱们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他们请我们吃的呢。”元昇话自于此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周先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追问道。“元先生的意思是咱们是去拜访那家客栈的老板嘛？”


 “嗯，算是拜访吧。反正也差不多，大概就那意思吧。”


 “那咱们不需要带点礼物去嘛，空着手去拜访别人怕不太好吧。”


 元昇闻言一拍双掌，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对的对的，是应该带点礼物的。还是你小子机灵。人清辉派请咱们俩吃了这么一顿丰盛的大餐，咱不带点礼物去，道德上确实说不过去。咱该带点啥呢。”元昇一副沉思的样子，摸了摸头又摸了摸没多长的胡须。


 不等不周开口建议元昇就立即说道，“有朋自远方乐，不亦乐乎。我们既不算朋也不算客，那就带点剑去拜访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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