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边城之战（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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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楼下两男人打配合：赵凯负责叫嚣，引开黑龙；而江一啸早已身手敏捷的爬墙而入，溜进豪宅。
“我不信你会开枪！”吴尔镇定开口，先发制人。
江一啸直接将子弹上膛，是指锁住扳机，枪口在他的太阳穴上按了按，压低声音凛凛道：
“说！谁杀了薇薇！”
“如果你认为是我，就不会问这话！”
吴尔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里开始猛跳。深知这男人没什么好基因，有些出格的事，他干得出来。
于是，见江一啸稍稍被怼住，吴尔趁机加磅，缓缓扭头看向他，
“所以你这样举枪对我，没任何意义。”
“哼，是吗？”江一啸冷哼，眉毛扬得狡黠自信。
令吴尔心里一个咯噔，这才发现他戴着手套。不好的预感袭来，还没摸清情况，就见赵凯从门外走了进来，将缴获的黑龙配枪朝江一啸手里一扔。
原来，刚刚黑龙在大门口之所以话说半句，是因为被赵凯突然出手袭击，一棒子打晕了。并非黑龙身手不行，而是他们轻敌了。
“吴尔，你能做局，我们也能！”江一啸用黑龙的配枪，顶住吴尔眉心，狡黠冷笑，“猜猜看，今天你死了，谁会是凶手？”
“……”吴尔不语，凛凛的盯着他，深深吸口凉气。瞬间不再心跳如雷了，很清楚黑龙的配枪里，没装子弹。
可这两人似乎不知？
只见赵凯暴躁的接了句：
“那婊子没找到！”
言外之意，他们打算栽赃给沐柠，让沐柠做凶手。
“看来只能委屈黑龙了。”江一啸冷冷勾唇，说着，睁大眼睛朝吴尔逼近了些，“吴尔，敢不敢赌一次？如果沐柠还在这房子里，你死了，她会为我们作证。”
——指认黑龙！
吴尔心中藏着不屑，面上却装得激愤不甘：
“江一啸，我小看你了！”
一定意义上，也的确小看了他们。没想到这对姐夫和小舅子，能用这样的方式闯进他的豪宅。
“说！昨晚谁开的枪？”
江一啸不再废话，阴狠的瞳眸里使劲隐藏忐忑和心慌。他害怕得到那个答案，跟赵凯所猜不一样的答案。
因黄峰清醒后，如实说出“喝了沐柠泡的茶才昏迷”。赵凯便一口咬定凶手是沐柠，姐姐的牺牲，就是这毒妇做局。
江一啸深知肯定不是沐柠，但也清楚，沐柠极可能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
吴尔是心理高手，此刻江一啸瞳眸里隐藏的忐忑，他岂会读不出？顿心里有了数：这男人已猜到了真相，拜真凶“没事找抽”的那张纸条所赐。
于是，他镇定斜了一眼旁边的赵凯。然后收回目光，继续跟江一啸对峙，泰然自若的道出一个英文单词：
“She！”
这个词，让赵凯秒仇恨接话：
“草！就知道是那婊子！”
江一啸却听得瞳孔一张，秒get到这个单词里的暗语：She，可以是女她；也可以是，蛇！
瞬间心跳如雷，他暗暗吞了吞口水，用枪口重重将吴尔的眉心顶了顶，阴阴敛眸冷哼：
“吴尔，我凭什么信你？”
“你已经信了！”男人稳如泰山，霸气接话。
“……”江一啸顿住。
他很清楚，吴尔没把话说开，是在防着赵凯。昨晚开枪的人是蛇夫，是蛇夫亲手杀死了赵薇薇……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眼眶瞬间红了，江一啸心里翻江倒海，甚至已有些不知所措。吴尔乘胜追击，阴阴盯着他，凛凛道：
“赵薇薇要杀她，换成你是她，你怎么做？”
江一啸浑身一个激灵，无法想象那种画面。为什么？赵叔为什么要派薇薇去做卧底？为什么要我面对如此虐心、进退两难的处境？
忍住喉间的哽咽，江一啸生生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她，在哪里？”
“……走了。”吴尔顿了顿，两个字说得云淡风轻。
“不可能！”一边的赵凯仍以为他们说的是沐柠，仍在那暴躁仇恨，“那婊子绝壁还在这房子里，我再找找！”
说着，转身欲出门。
却被黑龙的棒球棍重重打在脑门上，伴着对方轻飘飘一句：
“没机会了。”
赵凯瞬间倒地，陷入昏迷。
也对，黑龙好歹是雇佣兵出身，又岂会被毛头小子的偷袭，弄得昏迷不醒？
“别动他！”
江一啸大惊失色，局势已彻底颠倒，他不可能不顾及赵凯的安危。尽管，手中的枪口依然顶住了吴尔的眉心。
可下一秒，手枪就被吴尔轻轻拨开……
“江一啸，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走吧！”
缓缓坐了下来，吴尔眉间尽是疲惫，他点根烟，斜了一眼昏迷倒地的赵凯，
“把这小子也带走，就当你们没来过。”
江一啸呵呵苦笑，泛出泪来。身体彻底松垮，他将手中的空枪一丢，靠着书柜缓缓蹲下。抱头痛思，从嘴里挤出一句：
“真的，是她？”
“我没必要骗你！”吴尔口吻淡然，弹了弹烟灰，有些怜悯的看向他，“不信，你可以去酒窖，亲口问沐柠。”
“呵呵呵，哼哼哼……”江一啸抬头苦笑，虚弱无力的靠在书柜门边，脸上尽是苦楚，“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吴尔掐灭烟头，走过来在他面前缓缓半蹲，一脸凝重，“常言道，知母莫若子。江一啸，你真的懂她吗？”
原来，蛇夫竟是江一啸的母亲周繁霜……
这才是他来小小边城当差的原因！
尽管他也是昨晚才确定：缉毒警们追踪多年的，“雁过长空水过无痕、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蛇夫，竟是自己离家多年的亲妈！
至于根据，就是吴尔眼里那张“没事找抽”的纸条，藏在《辞海》中引导江一啸去发现赵薇薇尸体的纸条……
在赵凯看来，那就是赵薇薇的笔迹；
可只有江一啸知道，他妈妈是临摹大师！
世上也许只有周繁霜，才能把别人笔迹模仿得，连警局的笔迹专家都分辨不出。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亲妈要杀了自己未婚妻？
为什么人生要有这样虐心的痛楚？
可知他的童年和青春，父爱缺失，是妈妈的慈爱伴他长大？周繁霜占据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他的心灵港湾。以致于高三那年，她突然离家出走，让他只感天塌了……
若非爷爷的严厉训导；若非英年早逝的爸爸，留给他警察信念。也许他江一啸，会沦落成纨绔子弟、整天混世的官家蛀虫。
“前有赵薇薇，后有沐柠。江一啸，你应该清楚，不管你派多少女人进来，都劝不了她回头……周繁霜要的，只是你这个儿子！”
吴尔诛心的话仍在继续，他缓缓站起身，冷冷蔑视着蹲在书柜边的男人。尽量让自己的口吻显得淡然，尽管他只是个传话的，
“江一啸，你能有脱下警服，让她如愿以偿的那天吗？”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已彻底崩溃，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阿Je死了，周繁霜只剩你！”吴尔却不罢不休，缓缓蹲在他面前，字字如针道，“而我不同，我有沐柠！”
“吴尔，你这是男人说的话吗？”江一啸泪流满面，无法抑制语气里的愤恨，朝他控诉道，“你跟她有了阿Je，把她带上这条不归路。让她抛夫弃子，却转身对她说，你余生只属于另一个女人？”
原来周定凯，是江一啸同母异父的弟弟。本来江一啸并不知，可缘分总会让兄弟俩相遇。两只别具意义的都彭打火机，揭开了周繁霜的婚外情，却没及时揭开她人性的面纱。
所以直到此刻，江一啸仍以为母亲是被吴尔拖下水！
吴尔不想解释，站起身对着烟丝叹道：
“我爱沐柠，阿Je也爱！可周繁霜，接受不了这个儿媳！”
江一啸：……
“所以，从你跟沐柠上床的那一刻起，周繁霜就已经为她写好了结局。”掐灭烟头，吴尔说得淡然且自信，“而能改写剧本的，只有我！”
江一啸：……
目光呆滞，似是灵魂已出窍。
“只有吴尔能保护沐柠，能让她好好活着。所以江一啸，你的女人只能嫁给我！”
江一啸苦笑了几声，拼命眨眼收起泪水，继而站起身：
“最后问一句，阿Je那场大火是不是周繁霜放的？”
这话让吴尔心头一震，诧异看向他：“为什么这么猜？”
江一啸带着满腔仇恨走了过来，目光阴骘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你和周繁霜并不爱他，阿Je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弃子。”
“所以呢？”吴尔挑眉，“周繁霜为除掉沐柠，为除掉玷污她大儿子的女人，不惜让自己小儿子陪葬？”
尽管江一啸也知，这个逻辑不通，但依然咬着牙从嘴里冒出一句：
“不是没可能！”
吴尔淡淡勾唇：“她在你心里，真那么狠毒吗？”
“她的动机，要问你！”江一啸怒吼，一把抓起他的衣领。
他发誓，若非身上这身警服，他会当场宰了这个男人。这个把他母亲带入深渊，做局杀了他未婚妻，现在又来染指沐柠的男人！
“……”吴尔却泰然自若，平静跟他对视，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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