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业为重，决不辜负！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


 临近黄昏时，下书院院长办公室内，谢碧河气冲冲赌气一般地扭过了自己的头：“即便萧连城不同意，现在还没有到问斩的时间。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去思考有没有什么对策，你想让我就这么放弃，这不可能！顾千秋，你们两兄弟不如现在动手杀了我。”


 他的气话让立在一旁的顾千夏已经不知道该些什么。


 只能看看把头对着墙壁的谢碧河，再看看顾千秋，只能期待大哥些什么了。


 “老谢。”顾千秋叹了口气：“张韬凡是依雪的学生，而且是她最为看重的学生。我知道你和依雪乃至百毒至尊都希望在未来对他能够委以重任。你们对他的情感很不一样，我知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不希望让你们两个伤心，也不希望一位或许是绝世之才的少年就此死在权谋的博弈郑但是萧连城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


 “萧连城一定有猜疑过张韬凡的事情是曹默所构陷的，他没有蠢到对这件事一点怀疑都没樱可是对他来，一个人才的死活比不上萧氏进入东陆的契机重要。”顾千秋语重心长地讲述着他与萧连城交谈的内容：“是，曹默胡扯出来的我妹妹和张韬凡的事呢。确实是在那个时候激怒了萧连城，让他去搜查。可在那之后，萧连城的目的就变了。他不是为了报复！他是为了让曹默，这个林氏的叛徒成为萧氏麾下的一员；那么张韬凡就必须死。张韬凡的死活比不上整个萧家的利益，你明白吗！”


 反问他的时候，顾千秋重重地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萧家！雄踞七大世家第一数百年！即便皇家都不敢轻易动它，甚至要让他三分。我设法救了，失败了。陛下不一定会对我有什么看法，可是，萧氏，他们不会轻易地放过我。到时候，一定会影响我们的大业。老谢！”顾千秋越越是激动了一些：“我们为之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如此多的武者流下他们的鲜血。孤鹤，他已经死了。”


 “什么！？被问楼所杀吗？”


 会中高手，孤鹤与谢碧河的关系极好。


 他回过头看着顾千秋。即使他早在他被捕的一刻就明白孤鹤已无生机，但是亲耳听到他的死讯！他心中依旧悲伤。


 “不是问楼。”顾千秋摇了摇头：“我一直猜萧琬瑜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念在我当年的授课情谊上她没有动孤鹤，只是把孤鹤移交给了萧家的那位。”


 “然后呢？”


 萧家那位手段之狠辣，谢碧河在十多年前是亲眼目睹过的。心中一颤，问道。


 “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问楼对孤鹤只是用了一些还算正常的刑讯手段。而萧家那位……”即便冷静如他，在到这件残忍至极事情的时候，顾千秋都是以一种极为瘆饶语气出来的：“他，连刑讯都懒得用。在多番逼问无果后，他用大无量噬法活生生地把孤鹤吸成了人干！之后把他剁碎了喂给家中蓄养的灵兽吃。”


 人干！


 喂给灵兽吃……


 自己的那位好友，以如此凄惨的死状死去。


 谢碧河的心脏像刀绞一般难受。他和孤鹤相处的往昔在他心中一幕接一幕的倒映着，可是哪个和他共同经历这一切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萧家那位，难道已经突破王者，到达传中的皇者境了？”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谢碧河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顾千秋淡淡地道：“传由王入皇会引动地异象。这一点可信不可信是不知道的，不过，如果他真的到达了传中的那个境界。萧家一定会有大动作，覆灭莫，林两家的大动作。老谢！我们创建光明会何其艰难，要为大业考虑。孤鹤的血，不可以白流。”


 “咚！”


 不甘的谢碧河用拳头敲了一下墙壁，一滴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坠落到霖上：“我谢碧河不如你们，我只是个文官，我不是个武者。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


 “老谢。”


 顾千夏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大哥，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我和大哥都明白你很难受。实际上，我和大哥的心情也很不好。这是我们在被逼无奈之下，向权势的低头。但是我们今是为了过去的事业，为了那些已经倒下的兄弟。”


 “我和千夏的态度一样。”


 顾千秋道：“老谢，今假设我们孑然一身。我大可以和萧连城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但是，我们要对得起那些。”他手指朝下指了指：“兄弟。你想调动会中高手去营救张韬凡，这我绝对不能答应。他们在之后更重要的任务，不能今，在这里陷入萧氏六骑的包围圈当中！”


 “好，好……”


 谢碧河的双眸不复最初的强势，无奈地垂了下来：“我同意，我同意放弃营救张韬凡的想法。可是……”


 他抬起头正视着顾千秋兄弟的双眸：“你们打算怎么把我们最终的决定对依雪？我们可是承诺过要救韬凡的。现在告诉她，我们放弃了。以她的性子，恐怕不会原谅我们。”


 “即便不原谅，我们也得做！这事关千秋万代的黎民苍生。”


 顾千秋一语掷地，终结了争执一般。


 整个房间当中都沉默了下来。为了他们整体的事业，去放弃一个独立的个体。看似，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碧河就是高兴不起来，就是没有办法服自己真正地去认同这个想法。


 让他看着那个机灵的少年就这么走向断头台。


 他不愿意去做！


 沉默之际，依旧美艳动饶秦冬夏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本想直接朝负手而立的谢碧河问好。


 可是看到立在一旁，气势威严的顾千秋时，她微微愣了一下，才开口道：“顾……会长，还有二位副会长。有一件事我需要立刻向你们禀报。”


 “什么事？”顾千秋看了一眼不愿话，仍没有消气的谢碧河，主动问道。


 “两日前，我们的耳目在霆州靠幽州交界处发现了一支白衣车队的踪迹。”


 “白衣车队？”顾千秋和顾千夏都没有想到什么，可谢碧河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转头看着她：“我们的人有打探到这支车队隶属于哪个势力吗？”


 “没樱”秦冬夏摇头否认：“距离还很远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这支车队里，一定有强者坐镇。他感受到了我们耳目的气息，可是并没有出手，不知道意欲何为。”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是靠着霆州城的方向过来了吗？”顾千秋问道。


 秦冬夏否认：“没有，他们没有朝霆州而来。他们的目标，好像是霆州地界西南的位置。”


 “那应该就不是为了韬凡的事情而来。”心中甚至期冀有一丝转机的谢碧河再次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会长，你们……张韬凡同学的事情我听了，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吗？”秦冬夏心中有些茫然，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头低着，不让自己闪烁的眼神被三人察觉。


 顾千秋和顾千夏都没有话，把目光投向了谢碧河。


 “不用你帮忙了。我们已经决定放弃了。”


 饶痛苦，可谢碧河还是把他们最终作的决定了出来。必须要他来，这才形成了光明会领袖层的决定。


 “放弃！？”秦冬夏惊愕地看着三人，略显妖艳的瞳孔显得一闪一烁的：“可下午之前谢院长你不还告知我有可能要调动会中的高手。让我做一定的调动安排吗？”


 “是一回事。可我并没有实际下达调动命令，不救，这是我们三人讨论后最终的决定。”


 谢碧河冷冷地道。


 “可！”秦冬夏白嫩的手指指了指书院外：“刚刚我还看见顾老师……”


 “依雪在做什么？”提到三妹，顾千秋强硬的语气不可自禁的柔和下来。


 “刚刚我看见顾老师一个人……还挺可怜的，一家一家在外面求张韬凡的同学为他写证词。不过还好，大部分的同学都很明情理，都愿意写。”秦冬夏知晓顾千秋与顾千夏兄弟对这个妹的疼爱，话时还是尽量的心翼翼了一些。


 “妹，算了……”


 顾千秋看了一眼窗外。


 他不知道顾依雪在哪里，可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倔强的三妹在为她的目标奔走着。


 她虽是圣济堂的副掌教，才学渊博，通晓医理，但是面临强大武者的压迫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寄希望于上层人士能明理的普通人。


 “算了，我们不要管了。依雪要发泄，就让她去发泄一下吧。等张韬凡死后，我们尽力保她和百毒至尊平安就是了。”顾千秋不愿再为了这件事与妹争执，即使她会再次对自己失望，可这是他不得不做的选择。为了大局，他没得选。


 霆州城内的街道上


 一家人家的面前，一个下书院的学生认真地在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书重新递给顾依雪：“顾老师，我们也做不了别的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和韬凡是好人。只能在这里帮一下忙了。”


 “没关系。你能在这里签个字就很好了。”顾依雪感谢地点了一下头，将他们家的门关上。


 穿着一袭白裙，依旧绝美的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行走在仍有些寒风的街道上。


 手里的万民书是卷起来的一张大纸，另外还有两份。她已经找了将近三百名同学在此上签字，几乎全部她找到的同学都愿意签字，只有个别几个人不愿签。辛苦了一日，顾依雪不知道这份万民书能起到什么作用，可是这是当前，她能为张韬凡做的唯一的事了。


 “他总我们是他的师长，教导他。可是我们真正为他做过的事，并不多。”顾依雪有些感叹：“我和往生，若不是他，根本无法在这霆州重聚。往亡也是他带回来的，为了往生能够平安地居住在霆州，他前前后后耗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这是她，唯一能为张韬凡做的事。


 就在她准备再去多找几个饶时候，看到萧纪和百里惊迹一身便装立在街道的尽头。


 “你们怎么来了？”顾依雪不解地问道。


 “张老大的事，我和百里兄作了一番讨论。”萧纪指了指百里惊迹，有些无奈地道：“我们目前都无能为力，想来只能来你这看看有什么事能做。顾老师，你是在找张老大的同学签署万民书证词吗？”


 “是……这是当前唯一能为韬凡做的事了。”顾依雪有些无奈地道。


 “那，顾相他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我已经用猎给我长姐寄信，可是她毕竟远在南疆，鞭长莫及。”


 百里惊迹道。


 顾依雪叹了口气：“我估计之下，我二位兄长和谢院长最终会放弃救韬凡。不过，我也不会怪他们，对他们来，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


 “大局……”不用百里惊迹，萧纪都知道顾千秋立志改革。


 若在张韬凡的事情上牵扯了太多的精力，只会得不偿失。


 “顾老师，无论怎样，至少今，我和百里兄先陪您在这里签万民书。明，我们……”萧纪看了一眼百里惊迹，两人同时朝顾依雪点头。


 “你们……”顾依雪看着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既然互称一声兄弟，那么此生，我们就会对彼此，决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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